邵乐承认自己有所松懈。
他居然跟着布雷默的思维去想本该是他专业的事情。
换位思考看来这个时候是要不得的。
卡弗斯坦准时地等在布雷默的办公室外面,虽然他拿着一本杂志在翻看着,可是心思明显不在这上面。
布雷默进来的时候有邵乐的陪伴,这让他有点儿小惊讶,不过他还是站起来,礼貌地跟邵乐握手。
“刚从汉堡回来,”他解释说,“有些事我想有必要跟你谈一谈。”
“正好我也有事,”布雷默跟邵乐对视一眼,“我们一起进去吧。”
卡弗斯坦马上明白,他们想的是同一件事。
“在汉堡,我们的选址有问题,”卡弗斯坦一进来就把百叶窗放下了,走到布雷默的对面,坐在椅子上,“这一点我要向你道歉,布雷默总裁,我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不是我们原来定的地址本身有地质上的缺陷,正相反,它很完美,完全符合我们的要求,就连一向喜欢吵来吵去的专家团都一致认为这是个再适合不过的场所。”
“那么是什么需要让你道歉呢?”布雷默也觉得有点儿吃惊,让卡弗斯坦道歉的时候可是不多。
“那里并不是一片荒地,”卡弗斯坦神色有些凝重地说,“不来梅哈芬以北靠近海边的地方,那里离东北边的库克斯港很近,我把这一点忽略了,事实上,那一片区域正好是盘踞于此的一个暴走族的地盘,他们用那里来走私汽车,偶尔会有一些毒品还有军火,量不大,可是那里是他们的财源,我们把那里买下以后,即将大兴土木,这让他们很不爽,所以有两个去那儿施工的工人被打了,铲车也被烧了。”
“哦——”邵乐和布雷默同时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
一次偷盗,一次袭击,原来是因为这个。
邵乐可以理解这种事儿,他在亮南处理过类似的事件,虽然过程不同,但是起因都差不多。
没人喜欢财源被断。
邵乐把布雷默身边发生的事简短地告诉了卡弗斯坦,这更让他有点儿难堪。
“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卡弗斯坦坦承地说,“我应该先把这事儿搞清楚,至少还有时间补救,但是现在,警察也无能为力,他们也一直想把这群烦人的家伙送进监狱,但是他们做不到,卧底的警察都被他们杀掉了,尸体在海湾的礁石上,死的很惨,这帮家伙无法无天,连附近的大佬都轻易不想招惹他们。”
“这可不是一件好礼物,”邵乐开布雷默的玩笑,“尤其是你大婚在即。”
布雷默工作的时候很少会开玩笑,他沉思着,“肖恩,那里是最好的地方,德国作为战败国,能争取到一个可以建核电站的名额是很不容易的,如果因为这种烂事儿放弃,我们会成为笑柄的。”
“具体的情况我可以先去看看,”邵乐觉得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儿,再加上,他正想着把自己的方案推销给他,怎么样也不能眼看着这个工程还没开始就流产,像布雷默说的,二战以后德国可以争取到建核电站的机会,太难得了,如果这个电站不行,邵乐就得在海德堡地下建一座聚变电站,像在意大利的撒旦教那样,一旦泄露的后果,邵乐已经用事实证明过了,他不想这种事儿再发生在海德堡。
“你去恐怕不太适合吧,”卡弗斯坦警告他,“那些暴走族是——新纳粹,那些没脑子的猪排斥一切非白人,肖恩,我们再想办法吧,而且现在当地的警察盯的很紧,你不能拿着枪把他们全宰了,恐怕那些警察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干。”
“总要去看看吧,”邵乐坚持自己的意见,“卡弗斯坦,我的朋友,我不能只听你说说就想出办法来,有些时候当你陷入困境的时候,到当地去走走看看,解决办法就在眼前。”
“那需要我安排警卫吗?”卡弗斯坦很领这位家族朋友的情,能办到的事情绝不推脱,“我还有一些人手可以调动。”
“那样的化,我就白去了,”邵乐一摊双手,“瞧,当地人不会对一个由保镖簇拥的外地人多说半句话,尤其这还涉及到拆迁还有当地黑帮的问题,你说是吧?”
卡弗斯坦不是雏儿,对于当地人的谨慎他也深有了解,“好吧,肖恩,注意安全,往南开车半个小时左右,去不来梅,那里有个警官,是你可以信任的,如果你碰上解决不了的麻烦,去找他,他的名字叫代尔门.霍斯特,是当地警察局特勤部队的射击教官,在当地他还是有些关系的,可以帮得上忙。”
“好的,”邵乐点头,然后回转身,“布雷默,我会让人把我的技术送到你这儿来,你知道的,注意保密。”
“我马上召集我的专家组,”布雷默说,“你会得到一个中肯的评价,虽然我知道你提供的东西很少会让人失望,可是总得有专家意见我们大家才都放心。”
又跟布雷默说了一会儿话,邵乐告辞出来。
那么现在要有一个暴走族去对付。
邵乐以前从来没有对付过这种人,他对这些人也完全没有了解,他当然也不会主动去了解他们。
在邵乐接触过的黑帮份子中,大都是一些很正统的黑帮份子,他们从事着地下行业里算正正经经黑帮会干的工作,虽然违法,但是看起来真的是份工作。
有的黑帮甚至还会上班打卡,有业绩压力,比如日本的山口组,还有其他几个大帮派。
暴走族是这个地下世界秩序的破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