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台宫,与冷宫只有一墙之隔,王敏君看了一眼这冷泌泌地宫殿大门,也不作它想,便往大殿走去,
宽敞的大殿,因破旧而变得冷清,因昏暗而变得寂静,木婉君倚靠在一张破旧的木椅上左手上绑着严严实实的崩带,含笑望着悠然而来的王敏君,也不起身行礼,只是轻轻说道"娘娘是第一个,敢到昭台宫来看我的人"
王敏君选了一张还算结实的木椅座下,亦海早帯了枝儿、叶儿出去准备茶点,
木婉君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我诊出有孕,云锦阁中好不热闹,更是太庙晋升,六宫尽贺,无限风光,独不见美人身影,
王敏君好似没在听一般,认真地把玩着手上的玉镯,
木婉君继续说道"今日下朝,我父兄下了狱,我也被贬了位份,禁足在这昭台宫中,就连我那娘家婢子,也怕受到牵连,自愿去永巷做苦工,也不愿到昭台宫来伴我,"
木婉君的声音极其温和,丝毫听不出半点愤怒怨恨来,仿佛在叙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王敏君叹了口气,抬头与木婉君对视了一眼,开口说道"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说完便起身往外走,
"替我谢谢他,木婉君定不负他的一?苦心"木婉君站起来,对着王敏君说道,
王敏君止住了脚步,却并未回头"我会让枝儿,叶儿留在昭台宫,只要你平安产下皇子,木大人他们才能离开大狱,为了往后的荣华,这十个月的苦楚,我想你们木家定能承受过来,"
"谢谢你!"木婉君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聪明如她,自然知道,王敏君与皇上所做的一切,均是在保护她的腹中之子,
王敏君迈出昭台台,突然觉得心中一紧,回头看着那阵旧的昭台二字,王敏君心中生出一种预感,感觉此处将会是她最终归宿,
"娘娘,你脸色好差,要不要奴才去传太医"亦海问道,王敏君无力地笑了笑,喃喃道"亦海,如果有一天我被禁足在此,你会来陪我吗?"
亦海想也不想地回道"娘娘在那里,奴才便在那里"
"至老"王敏君说道,亦海却回了两个字"至死"
王敏君顿感心中暖洋洋的,如果有那一天,至少还有人愿意陪她,
慢慢走在青石铺就的宫道上,入宫一年的种种在王敏君脑海中闪过,她此刻无比地恨那老头,入宫前那老头对她说过,霍家己然?弱,只需两年时间便可还政君王,可如今霍家权大,没个十年八年,自己也别想离开汉宫,十年,这宫中又会起些什么样的变故,王敏君越来越没有初时的信心,反而凭添了不少无力感,
亦海紧紧地跟在她身后,他越走近王敏君,便越心疼她,皇妃婕妤,本该何等显赫风光,可她呢,居住在清冷的漪兰殿中,从未得到过君王临幸,她从不做锦上添花的事,可又总爱雪中送炭,清冷绝然只是她保护自己的外衣,她的心只怕和皇后一样慈仁吧!。
亦海心中暗暗发誓,这样的主子,他必忠心相待,誓死追随。
刚回到漪兰殿,王敏君便看到那一袭熟悉的明皇,
刘询扶起跪地请安的王敏君,温和地问道"你去了昭台宫"
王敏君笑着回道"她比你想象的聪明多了"
刘询苦笑了笑,好似有什么话说一般,王敏君示意亦海等人退下,刘询才开口说道"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到什么时候,今日朝会上,我咬牙将木尚金下狱,忠臣良将,何其冤耳"
王敏君往书案上,取出一份竹简,淡淡说道"九王之乱,景帝杀一人就平,那替罪者晁错,真该死么,木家不过数月狱灾,将来木婉君产子,至少也可列地封王,你又何需如此自责"
刘询接过竹简,轻轻打开,一眼便看完了上面内容,正是晁错传,淡淡说道"我不想做那样的皇帝"
王敏君点点头"这句话留待你亲政过后再说吧!"刘询并不责怪她语气中的无理,反而更加感激她的良苦用心,她确实不像帝妃,而像帝师,
刘询万般庆幸,这女子不是她的皇后,刘询又万般感激,这女子入了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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