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f年末大会初级教师一般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就更别说夏肃这样连初级都算不上的兼职教师了。身为全公司上下唯一一个前台小妹,智智自然就成了那个端茶倒水的小角色。
午休的时间一过,ef的高层领导们就纷纷抬着一台笔记本进了会议室,郝起明作为年轻一辈的决策者很不幸地在这前一天落枕了。所以当他歪着脖子主持完整场会议。只能说这气氛也是蛮有一番风味的。
夏肃虽然没有参加这次的年会,但是也收到了一份大大的红包,五千块钱厚厚的一沓。智智说。这是大老板批下来的。夏肃跟这所谓的大老板一面都没见过,不得不说,这让她感到一些意外。
夏肃把红包压至箱底。楼下还有简箴在等,一会儿他开车送她去车站。
“真的不准备留下来过年吗?你可以在我那住下来,无论多久。”简箴爸妈今年打算在a市过年,他们让他也留下来。要不是想到要陪外公一家团圆,他其实完全可以跟夏肃一起走。
“你有你的家人要陪,我也有啊。”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
但实际她说的是,“你好好陪你的外公吧,好不容易放了假我可不愿意跟他老人家抢他的外孙。”夏肃的神情中夹杂了一丝落寞,但很快就被她用淡然掩盖了。
简箴小声嘀咕,“那也得看你有没有心思抢才行啊。”
夏肃看穿他的心思:“你是巴不得我跟你外公抢你才对吧。”
简箴笑得一脸温和,“你放心,我外公抢不过你。”外公最疼的就是他。简箴的意思是到时候顺带着连夏肃也一起疼了又怎么会跟她抢人呢。
分开的时候,简箴伸出手臂将她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害怕自己会失去她,患得患失,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以前他也不是没有谈过,可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就好像小时候从老师手上给出的小红花,明明贴在自己的额头,明明第一节课还在,到了第二节课却不见了。
它不一定是被别的小朋友拿走,而是它心甘情愿让空气带走了。
你太在乎那个人,那个人却看起来未必有你这么投入。那种感觉你明白么?
他给她买手机。与其说是随时想要跟她联系,随时想要听到她的声音,不如说是他想要更多的安全感。这样患得患失,假如有一天是夏肃提出分手,被伤了心的也恐怕只会是他。
简箴的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喷薄出来的温热鼻息让夏肃不自觉伸出手搂住了他。他的外套依然是那种很容易就和大自然融合到一起的气息,那种清新也很容易让人不知不觉间迷恋。
他的唇反复摩挲她冰凉的锁骨,忽而一阵深吻,像是要将她周身的寒气都吻得没了退路。
半晌,夏肃的颈窝便多了一道印记。
他抬眼看她,目光和神情都是迷离的,“路上小心安全。”
坐车回n镇要两个多小时。临行前简箴怕她在车上饿肚子就去车站内的便利店买了一堆称斤的面包。但是没想到刚回到镇上就有几个不良少年冲她下手,这儿的治安一向不好,她是知道的。
夏肃喘着气去追那几个混混模样的小孩,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好一会儿她才停下来,一个人回到原来的地方。
春运回家的人本来就多,行李箱在回来的路上被小偷给撬了,夏肃的警觉性一向很高,在及时制止了小偷的不正当行为后她就一路拖着个被撬开的行李下了车站。
后面的事大家也就知道了。在小偷对她下手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把那五千块钱拿出来,没想到该丢的还是得丢。更令她觉得好笑的是,简箴买给她的那些面包也被那群无法无天的小孩抢走了,要是让简箴知道她没有对他出发前那句嘱咐的话上心,指不定下一秒他就从a市飞奔过来。
正想着,简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到了?我还以为你会先给我打电话。”
夏肃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说自己遭遇的事,想了想还是算了,“嗯,到了。”
听出她声音里微微的异样,简箴盯手机盯了半秒,“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你想多了。”为了不让说出的话显得刻意夏肃又补充说,“我就是有点头晕,大概坐车坐的。”
简箴似乎信了她的话,聊了两句,交代她好好休息之后就挂了电话。讨协有才。
看着一片狼藉的拉杆箱,夏肃默默收拾着,路上这么一折腾回到张家天都已经黑了。期间智智也给她发来短信问她到家了没,夏肃跟她简单聊了两句就没给人家回了。
吃饭的时候夏肃还是一个人,聂阿姨还是像过去一样忙着给客人炒菜顾不上她。张言一没有回来。
院子里那只大白鹅,看见她眼神还是凶凶的,这么多年,就只有它还是老样子。
张言一把她带回这院子那天,她就被这鹅咬了屁股。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后来她住下,她也从不往拴着大白鹅的地方走。
谁知,之后有一日,不知是谁把那头凶巴巴的鹅给放了,夏肃放学回来就被那鹅追得满院跑。
夏肃跑不过鹅,可也找不到人帮忙。张言一当时正在便利店里忙着给客人送外卖。等他送完这附近几条街的外卖,骑着脚踏车回到家,他发现大白鹅跟个常胜将军似的仰着它高贵的脖子在屋里溜圈。而夏肃正坐在玉米堆上哭。
头发乱糟糟,衣服也是够乱,脸也有被抓过的痕迹…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