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南的脸掩在夜色中,连翘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幸好看不清,否则她一定会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连翘。”陈嘉南的语气略带无奈,“我和承安是好朋友,我帮他照看他爷爷是很正常的。你能不能不要瞎联想?”

“嘉南,那个时候,我不过是你的员工,你有什么必要带我去看陶爷爷呢?”连翘有点咄咄逼人。

“我那天没有任何意思。你陪我一起去看了沈然。而我心情很坏,所以,顺路带着你去的。”陈嘉南的声音沉下来,语气有点儿坏,“连翘。你不能因为你的身世之谜被揭开就怀疑我对你有所预谋,这对我不公平。”

“是吗?”夜色中,连翘努力的想捕捉到他的表情,夜太黑,看不真切。

“回去吧。”陈嘉南伸手牵过她的手往车子旁走去。

一路上,连翘都不说话,靠在窗上,她感觉思绪纷乱得象被猫扯乱的毛线球。往事一幕幕再现,那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事儿。

虽然陈嘉南竭力否认他早就知道连翘的身世。但连翘却再也没有象最初那样死心塌地的相信他了。她曾经以为他爱她,时间长了才知道,他只是看起来爱她。

“连翘。”陈嘉南伸手拉了拉她的手。

“嗯。”她回过头看他。

“怎么不说话?”他问。

“说什么?”连翘轻轻的叹气,“按他们的说法,当年我在陶家就是超级丧门星,所以才会有人暗中把我丢掉之事。嘉南,我突然觉得好怕连累你。”

“你瞎想什么呀。”陈嘉南淡淡的笑着。

“真的,我妈当年是出车祸走的,而我爸本身是电工,几年前却被电死了,都是非正常死亡。”连翘连贯起这些事情,自己也觉得有些害怕起来。

“迷信而已。”陈嘉南不以为意。

“你看我弟弟也出了一次事,现在他自己独自一个生活,反而过得好好的。”连翘的思维走入绝境,“嘉南,是不是。我该离你和小汤圆远一点,我好怕连累你们。”

“连翘。”陈嘉南重重的喊她的名字,“你能换个话题吗?”

“嘉南。”连翘眼泪涌出来:“我感觉好乱,我不想有什么亲生父母,我也不想去重振什么陶家的风采,那跟我都没有关系。我只想好好的过日子,好好陪着小汤圆长大。”

“傻话。”陈嘉南从一旁的储物格里扯了两张纸巾塞到了她的手里,“连翘,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

“嘉南,你送我小汤圆到一个清静的地方,最好是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好不好?”连翘倾过身,语气急切。

陈嘉南不说话,只是沉默了开着车。

连翘热切的眼神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最后,她坐直了身体。重新靠到座椅上偏头看着车窗外面。

“连翘。”陈嘉南见她冷静下来了才开口,“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有我在。”

连翘不理他。

“陶家这些年不是没有试图过再站起来,只是始终挣扎不动。”陈嘉南又道。

“嘉南,你想要那个箱子里的东西吗?”连翘语气幽幽。

“我要那个做什么?”陈嘉南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关节都泛起了白。

“你说过,我爷爷当年在珠宝界是数一数二的琢玉大师。那箱子里装着的是一个厚厚的记事本,还有两张图纸,以及一套工具。”连翘觉得自己的心一路往下沉。

“哦。”陈嘉南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无谓。

“嘉南,你希望我接过那些东西吗?”连翘追问。

“连翘,你终归是陶家的人,不是我希望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陈嘉南道。

连翘望着车窗外,黑乎乎的一片。有些事情,她真的很怕去面对,也很怕去承认。比如陈嘉南对她的目的。她不是没所察觉,只是日子这样琐碎,她就想,睁只眼闭只眼就这样过下去吧。

如今看来,怕是不能够了。

车子开回骊园时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家里的佣人起来开的门。陈嘉南又吩咐厨房做点宵夜送到楼上,然后他就拉着连翘的手上了楼。

“别想那么多了。”进了房间后,陈嘉南将她抱到怀里。

连翘靠在他的肩上,双手却垂放着。

“等会儿吃点东西,然后睡一觉,别的事情明天再说。”他的下头抵在她的头,“连翘,不管你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支持你。”

“是吗?”连翘轻笑了一声,“我无论如何不会承认自己姓陶。”

陈嘉南抱着她的手僵了一下,然后他说:“好,一切都随你。”

次日,小汤圆被送回了骊园,孩子太小,经历一个大场面,见了无数的人。可能受了惊吓,回了骊园后就见天的哭闹着。

奶妈和月嫂轮着班的哄,怎么也哄不住。连翘急得冒火,但她们就是不让她近身。

熬到当天下午四点多,孩子哭得嗓子都要哑了,家庭医生来看了几次,检查来检查去,孩子身体上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孩子哭成了这样,惊动了陈家上下。陈家上上下下全都来了,陈嘉南也从公司回来了。

“让我哄哄。”连翘再次冲到了奶妈面前。

“我都哄不住,你也不行的。”奶妈躲来躲去了。

“你给我撒手。”小汤圆哭得连翘的心都碎了,闻言,她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抢着抱过孩子,连翘狠狠的踹了奶妈一脚,踹得她退了几步跌到地上。

“连翘。”陈夫人怒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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