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他事再来分散注意力,数日以来,叶朔的精神却是尽皆都集中在了镌刻上面。生活简单而充实,每时每刻都在进步,这种感觉让他深深为之沉醉。
然而与往常镌刻所遭遇地状况不同,四星镌刻提升感知极具危险性。这一点从他近来几次的经历便可以看得出来。虽然可以初步做到神融天地领悟临摹法则纹络的叶朔,已经勉强可以制作四星镌卡。
但毕竟他不过只是初入境界的中级镌刻师而已,而且四星镌刻那可是十分消耗灵魂感知的,即使他异变的灵魂星云能够为之提供相应极为迅捷的感知恢复。
不过,饶是如此,他的感知在那般强横的消耗之下依旧显得杯水车薪,难以控制。镌刻过程中,稍有不慎,脆弱细碎的感知星云便会霎时崩溃,灵魂也会随之尽皆消散。
若不是他身上还留存有那不勒斯沉睡之前便炼制好的“丹药”,温养滋润灵魂,恐怕现在的他,早就已经在镌刻途中魂归九幽,再难复生了。
即使这般小心,他已经千疮百孔伤痕累累的感知却也好似并未彻底痊愈,每次镌刻动用心口处都会隐隐作痛。
所以叶朔现在可不敢胡乱尝试,渴望一蹴而就。不过即使这样,他也是没有丝毫打算退却的打算。不会,可以慢慢地去探索,思虑。有危险,也可以戒骄戒躁,循序渐进。
但是,退缩,望而却步,却是最糟糕,最不明智的选择。
“明天年纪赛便开始了。”结束了一天镌刻训练的叶朔,感到头昏脑涨,异常疲倦,微眯着双眼,扭了扭脖子,感受着全身的酸麻无力感,叶朔舒畅地吐了一口气。
休息了片刻,推着万分不情愿哀嚎着坐起身子,疲倦俊逸的小脸之上,眉头紧皱,似是无奈般苦涩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哀叹一声,再一次埋头开始了灵魂感知运用的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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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狂风卷着巨浪奋力地拍击在艾尔佳港口的防潮堤坝上,透过那几经改良穿透力极强的魔法探照灯光,就可以看见此时港口与日间其实并无二致,此般仍是络绎不绝,串流难息。
虽然河面之上薄冰细浪,天寒地冻,可这却丝毫都不能动摇来往出售的船舶主们对于帝都的热情。河岸的滩涂地上,艾尔佳二号码头边正停靠着数以百计样式各异的大小船只。
夜色中,那略显微黄的灯光伴随着宽阔的水面轻轻跳跃,仔细看去,仿佛是一团燃烧在河面之上的熊熊烈焰,久久不息。
随着由远及近的低沉汽笛逐渐停歇,远处隐约可见,一尾足有百米高的庞大魔法汽轮船虚影,如同被狂风推动一般,缓慢地向前移动着,向港口的码头方向驶来。
只见强烈的探照灯光如同未卜先知般立即便挥了过去,将笼罩在那一角河面的黑暗,都尽数驱散,消融。
已经降下主帆,熄灭动力装置的轮船,在艾尔佳河这略显急促的水流中缓缓地颤抖着。
此时这尾大船上人影闪烁,灯火通明。隐隐约约,似乎还能听到常年浪迹大海,疲于奔命的水手们,倚在甲板栏杆上那轻松惬意,激动兴奋的狂放交谈。
这河道中央风很大,吹拂着人们的衣衫,长发。头戴巨鲸越洋帽子的瘸子汉斯看着眼前这座繁华喧闹,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蒸蒸日上的城市。
逐渐地,他那生硬严酷的如同僵尸一般的脸颊上缓缓勾起了一抹令人生寒的诡异笑容。随意地撇了一眼,缓缓地走到那正坐在甲板边缘的年轻维赛人身旁。
双手折叠,略微弯曲地放于身前那只几乎支撑着全身重量的墨绿色手杖之上,眼睛注视着前方的滔滔河水,神情淡漠,怔然未语,但朦胧光晕之下,恍惚之中,却又仿佛有种莫名释然的特殊意味。
这个曾经青涩稚嫩的青年,经过几个月残酷魔盗生涯的生死历练,嗜血杀戮。早已成长为一个极为高明的剑客,能够很好的将自己隐匿融入到黑暗之中。
此时,一顶几近遮住整个脸颊的巨鲸越洋帽松散地笼罩在他头上,身披一件普通至极的青灰短打皮甲,虽然身材看上去依旧瘦弱,但帽檐阴影之下那阴冷淡漠宛如毒蛇一般的眸子,却是自然而然地散发出让人不敢靠近的森然寒光。
而他的左右双手前臂直至肘部都缠绕着厚厚地灰暗绷带,一柄入鞘的长剑散发着似有若无的血腥气正安静的躺在他身边。很显然,最近的一次劫掠所发生的战斗状况定然是十分惨烈。
此时他单腿支起,一只腿自然下垂伸出船外,刀削斧劈一般棱角分明的脸颊毫无表情,低头看着尖端的撞角随着船体移动缓缓破开刚刚凝结的浮冰,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莫名快感。
“维赛,你不觉得,这里的风景很好吗?”片刻后,狂风肆虐的船舶甲板上,响起了突兀地沙哑声音,瘸子汉斯地右手轻轻抚摸着栏杆,环顾四周。
然而这少年却仿佛没听到一般,只是怔怔地望着远方的黑暗,半晌没有说话,目光空洞。仿佛没有丝毫的生气情绪流露,淡淡说道:“不,这里只是贵族和有钱人的天堂。”
精明如汉斯,很快便发现眼前这个与众不同敢打敢拼凶悍异常的年轻维赛人,并不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在他那空洞的眼神中分明在想着别的事情,而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存在。
不过一向凶残暴躁的老汉斯却并未因此而气恼,反而,嘴角还勾起了一丝回忆怅然的笑意。他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