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蔚蓝明知故问道:“装?装什么?”
杜宴枫没有说话,抽出两张纸巾,擦掉她脸上的泪。
何蔚蓝一愣,连忙转过身去,解释道:“风太大了,有东西进眼睛里了。”
杜宴枫看了眼关闭得严实的窗户,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里,轻轻的扳回她肩膀,看着她发红的眼睛,道:“如果觉得太难受,就哭出来,哭出来就会好些了,不要一直忍着。”
何蔚蓝本是在笑,然后就变得想笑笑不出来哭也不能哭的模样,最后嘴一撇低下头去,咬着唇竭力的忍着,到底还是没有忍住,眼泪如断线珠子似的噼里啪啦的落下里,不消一会儿,被褥上就印了一片水渍。
对,她就是在忍着,忍着疼痛,忍着眼泪,可是不忍着她还能做什么?
你对我而言什么也不是。
他的答案干脆而决绝,便是一把锋锐的匕首生生切断了她所有的奢望。
奢望是断了,但是疼痛依旧在,白天被她隐藏着笑容下,每当夜里便毫无顾忌的纷纷涌出来,肆无忌惮的凌迟着她的身心。
她喜欢夜晚,因为在夜晚她不要伪装不要掩饰,她可以放肆的痛,痛快的哭。
杜宴枫见她的泪流得凶狠,无声的沉叹一声,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这个时候劝慰是没有用的,或许,有些人有些事,必须自己忘掉了,伤痛才能结疤痊愈。
这一日,邡昀是和闻郁歆一起来的,何蔚蓝见到闻郁歆很是惊讶。
“闻老师,您怎么来了?”
闻郁歆把礼物和花放下来,笑道:“邡昀说你生病了,我过来看看你。”
“我已经没事了,谢谢闻老师。”
“没事就好,不过瘦了很多。”
“没关系,以后多吃点就长胖了。”
邡昀的手机响了,她说了一声便出去了。
闻郁歆给她削好一个苹果,见她神色间欲言又止,盯着自己不停的瞧,笑道:“怎么了?”
何蔚蓝接过苹果轻咬了一口,又看了她一会儿,道:“闻老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闻郁歆见她一副认真的模样,依稀也猜到了她要问什么,神色一怔,却还是点头答应了。
“好啊。”
何蔚蓝在心里深呼吸一口气,问:“闻老师,你二十四小尸s./13312/和枫哥哥是什么关系?”见她面有疑惑,又解释道:“哦,枫哥哥
就是杜宴枫。”
闻郁歆微微一笑,抽了一张纸巾给她。
“老同学而已。”
“老同学?”
可是枫哥哥说他们是在*上认识的。
闻郁歆似是不想再说这些事,在何蔚蓝疑惑的时候适时的岔开话题,何蔚蓝见状也不好再问什么,不过心里却是存了大大的疑惑。
杜宴枫用了十多分钟的时间把何蔚蓝不明白的知识点讲清楚,也许是低头时间太长了,颈子有些发麻发疼,他揉了两下,扭头看到一束盛放的郁金香,微微怔了怔,问:“谁买的花?”
“闻老师。”
杜宴枫揉脖子的动作顿了顿,看向她。
何蔚蓝以为她是不知道闻老师是谁,便又清楚的表达了一遍。
“闻郁歆老师。”
杜宴枫也没说什么,又看了一眼郁金香,道:“花很漂亮。”
何蔚蓝始终仔细注意着杜宴枫的脸色,也就是在看向花的时候神情略显忧思外,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枫哥哥,我问了闻老师你们是什么关系。”
杜宴枫原本正在倒水,听到了她的话,受伤的动作顿住,问:“她怎么说?”
“她说你们是老同学。”
杜宴枫微微皱眉,“就这么多?”
何蔚蓝轻轻的嗯了一声,“可是你说你们是在*上认识的。”
杜宴枫仰头喝下一杯茶,脸上的沉色缓了一些,目光却始终盯着那束郁金香,透着一股子凛冽。
“我们是在*上认识的老同学。”
一个星期后,何蔚蓝出院回到陆宅。
文琴看着微笑着帮她揉肩的何蔚蓝,心里虽然纳闷她的突然转变,却始终没有问出口,这不正是她希望的吗?希望
她不再感到歉疚,不再小心翼翼,希望她能快乐的在陆家成长。
如果说,是这场病让她想开了很多,那应该是老天爷觉得她可怜,助她一把,虽然过程有些残忍,结果却是他们乐意接受的。
“蓝蓝,好了好了,琴姨舒服很多了,你也坐下来休息会儿吧!”
何蔚蓝微笑着在她身边坐下来。
文琴握住她纤细的手看了一会儿,然后抬手拢了拢她散落的头发,慈祥的目光巡视着她略显苍白的面容,笑道:
“蓝蓝,谢谢你醒过来。”
何蔚蓝眼眶一热,声音里带了几分哽咽。
“对不起,又让你们担心了。”
文琴把她搂在怀里,叹声道:“你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担心你是应该的。我也知道你不想让我们担心,所以把什么都放在心底,可是,你这样我们看着更心疼。”
文琴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目光,问:“蓝蓝,真的是枫说的那样吗?”
何蔚蓝不知道杜宴枫是怎么回答他们的,但是她知道杜宴枫说的一定不是事实,只要不是事实,答案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她低着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文琴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那一下一下轻柔的抚摸,捋得何蔚蓝的眼睛更酸了,她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