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翼平日都是在学校和那些满肚子算计脸上却一副天真笑容的同学们打交道,都开始忘了这个年龄的孩子其实不应该拥有这样的算计。而对于凌乐这样受不了就大哭的表现,他的感觉是很不正常。
其实,他们才是不正常的。
朱翼正在思考是过去把这个小女孩扶起来,还是在原地静观其变时,对面的房门打开了,只见雪菲儿站在门前,一脸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和还坐在地上的凌乐。这样子,给人一种朱翼欺负小妹妹的感觉,他现在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朱翼想到这一点不利之处时,憋红着脸说道:“我不认识她。”
雪菲儿看了他两眼,那眼神哪儿像是信他的样子。毕竟大家都能想想看,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跪坐在你家门前大哭,你说我不认识她,是个人估计都不会相信你的,毕竟一个小女孩的脸实在是太招人疼爱了。
于是朱翼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
雪菲儿沉默了半响,低身对凌乐说道:“小妹妹别哭了,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到姐姐这儿来说说,姐姐帮你好不好?”
完了。朱翼心里暗道,雪菲儿连问都没有问一下发生了什么,当然是认定了他就是造成这副闹剧的罪魁祸首。心里登时郁闷无比。但他向来心高气傲,即使如此,也不过就是哼了一声,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反手关上了门。
他觉得,有些事情越解释会越复杂,还不如不解释的好。总有一天,会有人发现真相的。
可是雪菲儿的眼里,这却是无情的表现。
轻声叹了口气,她露出一丝略带苦意的微笑对着凌乐说道:“小妹妹,别哭了,乖,那个大哥哥不是故意的。 到底怎么回事跟姐姐过来说一下,好不好...”
凌乐吸着鼻子,一脸可怜状指了指朱翼的房门:“他吼我。”
“姐姐知道了,来,不哭...”
不远处的一扇房门,一男一女两个少年微微露出头观看,直到凌乐终于止住哭声和雪菲儿欢欢跳跳地进屋吃糖后,才相互对视一眼,回身把房门关上。
那少女看着少年,脸色略带笑意,倒是就这么把少年给看得脸红了。
少年撇了撇嘴:“怎么了?你以为这是我们帮肖张出的馊主意?”
少女摇了摇头,并不答话。
少年知道她身体不好,平时沉默寡言,难得能说几句话,当即笑道:“夜儿,还是别管别人了,我们来聊我们的。”
这少女不就是慕容夜吗,至于她身旁的少年,如果不是赵衣的话,恐怕早就被她扇出去了吧。
慕容夜回头看了看他,轻声问道:“你想聊什么?”
赵衣眼珠子一转,笑道:“你看,聊天什么的最累了,要不然我们躺在床上慢慢聊?”
等他说完这句话时,就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出了房间,背后传来一声房门关闭的咔擦声,和一句低声娇喝:“不要!”
他暗暗苦笑,心里倒是没觉得有多难受。慕容夜刚才的那一声不要听上去并没有怒意,看来也只是害羞了。
想了想,赵衣在门口喊了句:“那我回头再过来。”
没有回答,对赵衣来说就是回答了。
这家伙微微咧嘴,嘻嘻哈哈地就这么走掉了。
殊不知,在这一时间,他的背后同样有一扇房门微微打开,一双眼睛也正在注视着他。
——————————————————————————
王家一个神秘的小石屋,几个人正围着一张桌子,低声商量着什么事情。
屋里没有窗户,甚至连扇门都是极为隐蔽,不仔细看连门缝都找不出来。房间光线昏暗,只有桌子上的一支蜡烛支撑着屋子里的亮光————是不是所有的密谋里,都会出现这样的蜡烛啊?
围着桌子的人,正负主位分别有艾菲特那张永远微笑的脸,王道碗则是满脸严肃,两人身旁,分别有雷米,王道结,和一些其他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人。几个人的声音都刻意压得很低,即使是在这么一个与世隔绝的屋子里,他们都十分小心。
“副校长,这次聚集会事关重大,我们这些人早就忙得晕头转向了,不过看你还是很轻松嘛。哎,真是老了。”聊了半天,王道结突然叹了口气说道。
艾菲特微笑着回了个礼:“这个真是不敢当,晚辈不是不累,只是在下天生爱笑,这么个习惯现在也没有改过来,所以看上去似乎轻松一些。其实,这一大堆事情要操作,哪儿可能这么轻松啊,在下没有前辈们的深厚经验,倒是累得更加头疼一些。”
“你也不用说这么多话来安慰我们,你要是真没什么管理经验,又怎么可能坐上学校的副校长呢?这么一个副校长的位置,比起我们这些老骨头呆的位置,那是要显摆多了。”王道结摇摇头苦笑道。
艾菲特也只是礼貌性地一笑,并没接话。
要是对方一定认为自己的位置好,解释又有什么用呢?
他清了清嗓子道:“各位,这次的聚集会的原因大家也都清楚了,无论我们身属什么势力,有什么冤仇,此时也都要一并放下。有什么要紧事情,那就干脆不要来。这句话不但是说给我们的,还是说给三大界所有人的。”
王道碗突然微微苦笑:“可是,我们这个行动其实也有点私密性的,不能告诉三大界所有人啊。毕竟,除了几个值得相信的人,我们没有把握确定其他人就不是卧底。现在这个世界很大,很多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