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恒远命人看住聂倩,带着人闯入内院,来到古树前,见小穗双手用力扯着树干,立即吩咐人上前帮忙。
古树在灯火的照射下,原貌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偌大的驱赶已经被人凿孔,一抹娇小的身躯蜷缩在里头,从缝隙中能看出里面的人就是‘落月阁’的小鱼。
几个力气大的壮汉,合力劈开古树,把人从里面拖了出来,浑身是伤被身子牢牢困住的小鱼跌落在地上,她气若游丝,翻着白眼。
“救人!”
宁恒远一声令下,几个大汉抱起小鱼就往外走,小穗紧跟其后。
当聂倩看到小鱼的时候,神情微微变化着。
“姨娘的心好狠啊!两个小孩都不放过,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此事与我无关!我并不知道她在这里,况且我抓你的丫头做什么?”
“姨娘还不肯认错吗?带凤丫头上来。”
一直没出现的凤丫头,此刻被人捆着双手推了上来,她跪倒在聂倩的跟前,神情慌张。
“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于老爷和夫人听。”
凤丫头冲着聂倩摇摇头,她咬了咬唇瓣,一狠心说道:“昨日我见二小姐被老爷推到,本想上前扶持,想不到二小姐非但没有受伤,还自己走了两步,我怀疑她是装病,所以想找小鱼询问,这个丫头嘴硬的狠,我一时气恼就将她打了一顿,没想到她这么不经打没两下就死了,我怕出事,便把她藏在了树干中。”
宁萱芷呵呵两声。“千年古树岂是一日便能被挖空?”
“二小姐,此事是我奴婢做出来的,要打要罚随你。”
聂倩看都不看凤丫头一眼,她一手撑着腰,一手捂着肚子往里屋走去。
“主子!”
“不要叫我,做出这样的事,你是咎由自取。”
“爹,大娘,小鱼已经找到,凶手在这里,请大娘发落,我先回院子了。”
“妹妹,就这么走了吗?”林馨婉让宁萱芷暂且留下,她出声叫住聂倩。“老爷,时辰不早了,你且回院子里歇息,溏心,送老爷回去。”
“无妨,我想听听。”宁恒远拒绝了林馨婉的提议。
林馨婉走道聂倩的身边,她温婉的说道:“刚刚妹妹不是说了,这里是‘絮语阁’你的院子,你与我一同打理这内院的事物,既然是你房里丫头干的,理应妹妹来处断。”
“还是姐姐来处置吧,我现在怀着老爷的孩子,不想他还没出生,我就双手染血。”
林馨婉应了声。“老爷的意思?”
“我问你,谁指使你的?”
“没有人!是奴婢自己要这么做的,我想为主子查明真相,才扣押下小鱼的,没有人指使我。”
“查明真相!此事你也是知情的!”
聂倩没有出声,宁恒远连说几个好之后,让人把凤丫头拖去刑司房领二十杖关入柴房,若是小鱼被救活,便打发她去清池做活。若是人死了,直接押送衙门严办。
“老爷,我就凤丫头这么一个贴心的奴婢。”
“你不需要!从今天起直到孩子出生为止,你不得离开这里半步,不准任何人探望。”
“老爷!”
宁恒远拂袖跨出院子,林馨婉递给聂倩一个胜利的笑容后,带着溏心跟着宁恒远离开。
聂倩跌坐在太师椅上,心一下子空了起来。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老爷不会再来看她了吗?
“姨娘,千错万错,错在你不该拿肚子里的孩子做文章!你太不了解我爹了。”
“宁萱芷!”
“姨娘还是不要叫我的名字好,我听着就想吐。一个白柔还不能让你看明白,那就在这里自求多福,生个儿子,或许你还有机会从头来过,若是女儿,也不过就是跟我一样的命。不过你放心,爹在外头不会寂寞。”
“这话是什么意思?”
“姨娘不明白吗?你可是从柳街红楼出来的女人,男人的心思可比我了解的多了!”
宁萱芷抛出一件东西落在了聂倩的面前,一颗红豆钉掉在光线下散发着红光。
“溏心!是她对不对?”
聂倩冲着宁萱芷的背影怒喝道,可是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把她禁足在这里,就是为了那个女人?聂倩低低的笑着,神情呆滞的她忽然从凳子上站起来,抡起拳头狠狠的往自己的肚子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