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伊娆哭得很伤心,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没有出息,可是一想到那个男人会受伤,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她就觉得心被人狠狠的捅了几刀,让她每一次呼吸都是疼的。

她告诉自己要冷情冷心,可是这一场深入骨髓的爱情早已经让她丢掉了所有的自尊,她把自己低进尘埃里,傻傻仰望着头顶高高在上的男人,希望他这一辈子不论和谁在一起只要好好的她就满足了。懒

沉浸在自己悲伤世界里的纪伊娆没有看到一个身影快速的向她这里逼近,她抬手擦眼泪的手突然被人握住,紧接着她就被兜进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里,她抬头就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正不悦的看着她。

夜天洛看到纪伊娆脚上全是泥,衣服也被这里长的很茂盛的小草划破了,脸上也狼狈的全是泪水。夜天洛再也没能忍住,把纪伊娆拥进怀里的那一刻立刻劈头盖脸的吼了出来。

“纪伊娆,你不在公司好好的呆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嫌命长了是不是。”

原本纪伊娆看到夜天洛没事好好站在自己面前很开心,眼里里也是晶亮的光,可是被夜天洛这么一吼,她立刻委屈的眼泪又滚了出来。

“夜天洛,你干什么又凶我,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找不到你好担心。”

这一刻,纪伊娆也顾不上夜天洛脸色好不好,也顾不上这周围有很多人看着。直接一只手搂着夜天洛的劲腰,伸出另一只小手泄愤般的垂打着夜天洛的胸膛,顺势把眼泪也擦到了他的黑色风衣上。虫

哪有这么可恶的男人,她担心他的安危来找他,他见到不高兴也就罢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什么也不问就劈头盖脸的骂她。先不说她面子上过不过的去,让她一颗爱他的心情何以堪啊。

夜天洛听到纪伊娆的话心里涌过一阵温暖,直接熄灭了他翻江倒海的怒火。他双眼晶亮的盯着怀里委屈拉控诉他的小女人,这才明白这个女人来到这里是担心他会出事啊?

他伸出手,怜爱的抚摸过纪伊娆柔顺的头发,声音也变得温润迷人。“担心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吗?”

他夜天洛同慕容萧是一样的人,他们不信天不信地,只信奉的他们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要他们对这个世界还有牵挂,只要他们还想活下去,那么他们就会好好的活下去。就像慕容萧这次一样,明明经历了那样的大爆炸,周围的人都死了,可是他还是坚强的活了下来。

一听夜天洛不以为意的话,纪伊娆就火大了。她一把挥开夜天洛揉她头发的手,气鼓鼓的问道。“难道真要出什么事吗?再说了,夜天洛,什么叫没事,你这样叫没事吗?你看看你身上的伤,你看看你的眼睛就像红眼的兔子一样,脸就像刚从煤矿里爬出来的一样。”

纪伊娆指着夜天洛的鼻子就是一通抢白的数落,她刚刚看到夜天洛的第一眼就发现他的脸上沾了很多黑灰,她第一句本就想问他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有没有受伤。可是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却可恶的抢先吼了她,她立刻气得委屈的哭了。

现在好不容易看到夜天洛服软,纪伊娆当然要指高气扬一回。她知道这个腹黑自大男人的想法,他认为女人就应该窝在他的怀里什么也不去想,所有的事情都有男人在外面担着。可是爱情就是一场风雨并肩的长途旅行,要的就是两个人相互扶持相互鼓励,根本就不是他认为的那一套。

夜天洛听到纪伊娆的话,伸出手摸了摸脸,这才发现自己满手满脸都是黑灰。他顿时皱起了眉头,眼神一路向下,好在他穿的是一身黑西装看不出脏,但是他却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是有轻微洁癖的人,每天都把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还从来没有以这么狼狈的形象出现在纪伊娆的面前。可是昨天半夜他听说慕容萧出事了,就匆忙赶来,在死人堆里找着夜天洛的身影扒拉了大半天,这不脏才怪。

纪伊娆气愤的盯着夜天洛的双手,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拿开了夜天洛的手,然后在自己的包里翻找起来。

被挥开的夜天洛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他火大的盯着纪伊娆翻找东西忙碌身影,声音也不由得拔高。

“纪伊娆,我真有那么脏?”

该死的,谁来告诉他,他刚刚不是被一个女人嫌弃他脏而挥开的,而且这个女人还在一钟前对他说过她担心他害怕他会出事,难道女人就如此的善变。

纪伊娆没有理会夜天洛,在包里拿出一小袋便携的方纸巾和一个小镜子。她把小镜子打开交到递到夜天洛的面前,笑意嫣然的说道。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夜天洛没好气的扯过纪伊娆手中的镜子,抬眼一眼,果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满脸都是黑灰,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因为一夜未睡而布满腥红的血丝,连头发间都有爆炸时腾空飞起的土。只剩下他性感的薄唇没有受到污染。他的嘴角不禁扯出一抹自嘲的笑,他这个样子还真有点像刚从媒矿里升井的工人。

只是,他怎么能让这个女人给笑话了,夜天洛沉了脸,就想把手中属于纪伊娆的小镜子给丢回去。突然,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白色轻柔的东西,夜天洛回头就看到纪伊娆抽出一张白色的面巾纸正在仔细的给他擦着脸上的脏东西,眼神专注而温柔。

夜天洛的心顿时被纪伊娆这一个细小的动作所软化,竟然配合着纪伊娆放低了身体好让她不用那么辛苦的踮起脚为他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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