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法出手如电,在匕首触及衣裳之时一指弹在了其侧面,滕皇后只觉手一麻那紧握的匕首脱手而飞,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稳稳的扎在了一旁的圆桌上。滕皇后举目望向那人的背影,孙皓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道,“丁法,传令下去今日起若无朕的许可不准皇后踏出凤仪宫半步!”“诺!”孙皓拂袖而去,滕皇后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午时三刻,自古便是行刑的最佳时机。太阳当空,地面的阴影最短,古人都觉得在此阳气最盛的时候行刑,可以抑制鬼魂不敢出现。监斩官的鼻翼扇了扇,“带人犯!”几名士兵押着吴尚夫妇往那搭起的木台行去。木台几丈方圆,上面只站着两名行刑的刽子手。木台四周亦无半个围观的百姓,却有上百名士兵列队肃立。监斩官的桌台正对着那行刑的木台,四名士兵站在监斩官身后两步,再往后便是高十余丈的城墙,若站在城墙上刚好俯瞰整个刑场,但此刻城墙上空无一人。
不一会吴尚夫妇便被押到了那木台之上。监斩官先抬头看了眼天色又不动声色的用眼角余光偷偷往身后的一个士兵瞟了瞟,那士兵微微的点了点头,于是监斩官咳了咳嗓子,“时辰到,行刑!”大手一挥一枚写着斩的竹简落地。两名刽子手对着两名人犯的腿弯一蹬就让他们瘫跪了下来,大刀高高举起寒气逼人。
此时监斩官身后的那士兵抬起了头往四周瞟去,似乎在搜寻着什么。噗嗤!两把大刀落下两颗头颅应声而落,干脆利落,只是一瞬。什么?就这么斩了?那士兵心头一紧,不对!忙纵身往平台飞掠而去。两名正擦拭着刀上血痕的刽子手目瞪口呆着望着那飞掠而来的士兵,不对,是老者!虽然带着头盔,但那银白的两鬓是那么的显眼。
丁法缓缓蹲下一手一个将两颗头颅提到眼前,细细一看嘴角止不住直抽,易容!居然被掉包了?愤愤的把头颅一甩丁法暴起,“来人!”刚才还空空如也的城墙齐涮涮出现几百名士兵。“犯人跑了,快给我搜,一定不能让他们逃出城去!”“是!”城墙的士兵立散而去。丁法摘下头盔狠狠往城墙砸去,剧烈起伏的胸口道出了此刻的他已暴怒到了极点。
此刻,赵旭然一行人早就远离了建业。吴王孙皓为了让对方能收到消息特意把吴尚夫妇的行刑时间定在了两天后,他想引赵旭然投网。反之赵旭然第一时间知晓了消息还有了两天的时间做准备,于是精细策划后带着萧雅晴和沈婉伊夜潜军牢,无惊无险的救出了吴尚夫妇。为了能拖住时间萧雅晴还将另外的两名死囚易容后关进原本关押吴尚夫妇的大牢里以假乱真。于是就有了刑场上的那一幕,重兵暗伏,却不想饵已经不是原来的饵,而那鱼儿已经咬着饵甩勾而去。
海还是那片海,一艘大船稳稳的停靠在港。吴尚夫妇带着吴家宝已经上了船,萧雅晴拉着沈婉伊闪到了一旁,于是只剩下赵旭然跟吴韵琼。“明年中秋你真的会来娶我么?”赵旭然点点头笑道,“我已经跟你父母立了婚约了。”吴韵琼娇羞的低下了头,“那你~~~~到时候一定要来!”赵旭然嘴巴张得老大,“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嫁我么?”“你~~~~哎!”吴韵琼在其肩膀一捶扭头就跑。“琼儿,慢点!别摔了。”丫环云儿扶着吴韵琼上了甲板。
吴尚夫妇吓得不轻,被赵旭然救出后仍惊魂未定,得知自己的女儿对这救了自己性命的男子钟情便同意了两人的婚事,立下了婚约于明年中秋。吴尚夫妇哪敢在东吴再呆,于是便欲躲往西晋的东莱郡也就是今山东半岛,好在先前已把大部分家产移往了东莱郡由老管家打理,于是此次倒不至于无处立足。
“喂!”沈婉伊在赵旭然耳边一喊,赵旭然回过头来一把将她搂住,“婉伊,你就别去那马韩了?跟我们一起去始安郡好么?”沈婉伊摇头,“不,逍遥门隐于始安郡,你又与吴尚之女定下婚约,我沈婉伊总不能最后一个过门?”“厄~~~~~其实这没~~~~~”赵旭然瞥见沈婉伊面色微变忙改口道,“那自然不能。”“所以么我定要去马韩助我爹爹早日擒杀那秦浩风,然后就回扬州等你的。”“等我?干嘛?”沈婉伊目光一寒,赵旭然忙道,“啊,婉伊你一回扬州就派人告知于我的,我定赶去扬州~~~~~娶你。”
沈婉伊莞尔一笑,“这还差不多,萧姐姐可以比我早进门,但那姓吴的丫头决计不能赶在我前头,你觉得呢?”赵旭然嘴角抽了抽,“婉伊言之有理。”沈婉伊扭头往船上喊去,“陆云!”陆云?哪个陆云?赵旭然一愣。一人从甲板上跳下,来到沈婉伊面前躬身道,“属下参见帮主!”赵旭然一看正是自己的旧相识,上前一把抓住其肩膀,“哈哈,陆云,还真是你!你是何时从马韩回来的?”陆云张着嘴巴看了赵旭然许久才道,“这位兄台,我们认识么?”这一句把赵旭然问的愣在当场,沈婉伊扑哧笑出声来。
船开了,吴尚一家走了,沈婉伊走了,而东方怡一早便与众人分道扬镳先回蜀中了,于是只剩下了赵旭然,萧雅晴还有那陆云。陆云刚刚被沈婉伊从马韩召回便又被安排在了赵旭然身侧,在沈婉伊看来有陆云帮衬,这样自己与赵旭然之间便可通过魔门驯养的白鸽来互通消息了。挥手道别,直至那船渐渐消失于天际。
“副盟主,真是你么?”赵旭然点点头,“呵呵,陆云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