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然初闻噩耗脑袋一片空白,原来当得知自己相识的人离去的时候心里的滋味端是不好受。太子孙瑾道,“老头,快,自刎于我面前,不然我就杀了她!”赵旭然眼中寒光闪过,正要动手却发觉雪儿袖中匕首突现,银光只是一闪匕首刺入孙瑾的小腹。孙瑾面容扭曲,低头望了眼自己的小腹,看着流出的血不敢置信。“贱~~~人!”用最后一丝力气想要一剑抹断雪儿的脖子,只见青光一闪赵旭然出手了,一条握着剑的断臂飞起。那是自己的手?孙瑾看着那断臂腾空再掉落下来。赵旭然一把将雪儿拉到自己身后,反手又是一剑,头颅升空。如果没有赵旭然,他的命不会就此而止,但没有如果,他被斩首!赵旭然将还在愣神的雪儿挟在腋下往外奔去~~~~~~
一条小溪旁,雪儿枕着赵旭然的肩膀。一夜的血腥终于过去,天色微亮,杀了三个人,杀的方式还比较残忍,赵旭然想起那一幕幕惨象右手还是止不住的微微发抖。一切都结束了吧,第一缕晨光从云端射出。“老伯,是我捅了他么?”赵旭然拍拍雪儿的头,“不,雪儿,你记错了,只是我把他的头削了罢了。”雪儿摇摇头,望着自己手上的血迹,“我杀人了,老伯,呜呜~~~”“雪儿不哭,是他该死!”如果过不了这个坎,那这辈子她都将笼罩在这阴影之下。
溪水哗哗的流淌着,赵旭然将雪儿背起,“雪儿,我带你去把手洗干净。”当雪儿那柔弱无骨的手泡进清澈的溪水时几抹血红如丝绸般在水中漂摆,雪儿愣愣的看着那几抹血红,掩面而泣,“老伯,雪儿再也洗不干净了,呜呜~~~”赵旭然一掌将那几抹红给轰上了天,水花飞溅数丈,直落在对岸。赵旭然这才抱起雪儿向岸上走去,将她放下背靠着树,手指拨了拨她的发梢,柔声道,“雪儿,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雪儿轻摇着头,“不,爹爹死了,雪儿再也没有亲人了。”“雪儿,还有我,我带你回去,回晋国,回江的那边去。”
江的那边?雪儿抬头望向那初升的红日。赵旭然拍拍她的脸,“你等着,我去弄点吃的来,呆在这里别动,好么?”雪儿点点头。赵旭然刚转身衣角却被拉住,“老伯~~~”“怎么了雪儿?”“你能吻吻我么?”赵旭然愣住,要知道自己跟雪儿之间从未涉及男女之情,就算换个角度说,如果自己的真实年龄是现在的八十多岁的话那一吻也没什么,长辈对后辈的关爱而已,可实际上自己的年龄只是二十来岁,这就好生尴尬。老脸微红,“雪~~雪儿,我~~去给你弄吃的,很快就回来!”赵旭然慌不迭的离去。雪儿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擦不掉了,洗不干净了,连老伯都嫌弃雪儿了,热泪滚落~~~~~~
当赵旭然手捧着一堆野果回来的时候,却见雪儿已经伏倒在地上,白衣上的鲜血是那么的显眼刺目。手一颤野果散了一地,雪儿?这~~这是怎么了?忙冲上前去将其抱起。还是那把匕首,那是那只柔弱的手,但这回扎的却是自己的小腹,扎着很深很深。为什么会这样?“雪儿,雪儿,你醒醒!为什么,傻姑娘你这是为什么啊!”赵旭然哭喊着,右手摇着雪儿左手按在她的伤口,鲜红的血还是一样的往外涌,按不住。雪儿眼睛微微张开了点,气若游丝,“老~~老伯,你也嫌弃雪儿了,雪儿要走了,雪儿要去找爹爹去了~~~”“不~~~”赵旭然的呐喊撕心裂肺,“雪儿,我没有嫌弃你,我没有啊!”痛哭流涕。
“老~~伯没有嫌弃雪儿么?”赵旭然猛点着头,如瀑的泪水流过嘴角尽是苦涩,颤抖着俯下身子在雪儿渐渐冰冷的脸颊深深一吻。“原来~~老伯真没有嫌弃雪儿,老伯~~谢谢!”赵旭然摇头,嘴唇紧咬,梗咽着不让自己哭出声响。“老伯~~再唱你当初唱的那首歌谣给雪儿听好么?”赵旭然点头用颤抖的哭腔道,“那是我~~~日夜思恋深深爱~~~着的人呐,到底~~我该如何表达,她会接受我吗,也许永远~~都不会跟他说出~~那句话~~~”一曲未了,雪儿眼睛渐渐合上,嘴角挂着微笑。怀中的她越来越轻,轻的如同羽毛~~~“雪儿!”一声悲呼,林中鸟儿惊得四散开去。
赵旭然直到这一刻才明白,人,一辈子都在犯错,一辈子都在补过。不同的是有些错,可以补,有些错,不能!不要吝啬一个吻,如果那人你爱你在乎。有时候,一个无心伤造成的痛,永远合不了!
小溪旁多了两个新坟,一个是韩齐山,另一个葬着雪儿!两个新坟都对着江北。赵旭然走遍整个山头,采来许多许多的菊花,层层叠铺的花瓣将两座新坟都覆盖。风一吹,一片金黄如蝶舞而去,有些伤,掩不住,决堤的泪冲淡不了心中的悲伤~~~~~~
赵旭然低着头缓缓的往建业城中走去,城门口两名士兵一见他如见鬼魅,满城贴着他的画像,他居然还敢回来?两名士兵掉头往城内跑去,不多会十几骑奔出,后面上千步兵跟着涌出。领头那年轻将军三十多岁,策马在最前,拔刀指向赵旭然,“圣上有令,斩其头者封千金赏~~~”话音未落,剑光一闪,那将军跌下马来。赵旭然没想躲,也不想躲,他不知如何止住心中的悲伤,剑如绞龙,所到之处兵甲横飞。城下杀的血热,杀人者手不软,被杀者不计伤亡,城门处一时成了人间炼狱。
城楼上一百多人队的士兵急急忙忙冲到垛口分散开来,百支弓,搭箭对准了楼下。楼下混战一片,百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