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耳回到蓝王府的时候已经淋得不成样子了,青行在后面一直默默得跟着她,因为她不让他给她撑伞,所以青行也丢了伞,陪着她淋着,直等到她回到蓝王府,他才停下了脚步。
守门的人看是玉儿郡主忙开了门,她走进去,正巧碰到在花园中一起撑着伞在整理那些不能受风雨的花的蓝珠儿和黑鹰,蓝珠儿一看到宸耳如此模样,立即撑着伞走过去,眼中满是焦急:“你这是做什么去了?怎么淋成这个模样就回來了?你的身子又不是铁打的。”
宸耳看了她一眼,“啰嗦。”只留下了两个字,可怕蓝珠儿气得不轻,她跟上她的脚步给她撑着伞:“本郡主哪里是啰嗦,只是担心你着了风寒又传给我活着父王罢了,你以为我有这个闲心管……”宸耳忽然站住步子,怒视着她,蓝珠儿忙闭了嘴,她此时的眼睛却是有些骇人,蓝珠儿嘟囔道:“我只不过是……”手中的伞被宸耳一把打掉,此时的两人都淋在雨里,宸耳开口:“如果真的同情我,那就陪我一起淋着,如果真的可怜我,不妨去过一下我之前的生活,蓝珠儿,你再怎么也不会明白,因为那样的人生,你从來不曾经历过。”
很奇怪的,这次蓝珠儿沒有发火,她的双眼盯着宸耳,两人如涵的感情却是完全不同的,宸耳说的沒错,过去二十年的生活不是被封了郡主后就能一笔勾销的,正如蓝正枫所歉疚的那样,他欠宸耳的不只是二十年的时光,还有那二十年间她所承受的一切,宸耳脸上都是水,分不清到底是泪还是雨水,她别过头去,快步得向着自己的寝殿而去。
黑鹰快步得走过來,为蓝珠儿撑着伞,蓝珠儿抬眸,怔怔得看着黑鹰:“为什么我会觉得她说的一点都沒错,谁能告诉我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她如同刺猬一般,到处刺杀别人,这是她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吗?”黑鹰摇头,“要属下去查吗?”
蓝珠儿忙不迭得点点头,后又摇摇头:“你不好查的,她是暗刺门的暗探,暗刺门一向消息隐蔽,你又如何得知?恐怕那个萧九一定是知道的 ,只是他又会以为我找借口才去找他的。”看着蓝珠儿如此矛盾的样子,黑鹰道:“难道主子不是吗?”
“有吗?”她白了黑鹰一眼,忽然感觉到面具下的那双眼睛似乎在笑,也呵呵笑了起來,“黑鹰,总有一日我要看清楚你面具下到底是何种表情?尽全力去查吧,查到多少告诉我多少,萧九那里,我可不报什么希望,这个丫头,解铃还须系铃人,找到症结之所在,才能治好她的心病,那样父王才能安心一点。”
雨渐渐淅淅沥沥小了一点,黑鹰看着面前的这个心思单纯的郡主,心底善良、性子直爽,那样爽朗的笑容似乎在哪里见到过,是在荣京遇到的马车上一闪而过的女子吗?
“黑鹰,父王最近在做什么?为什么这段时间总不见他踪影?”蓝珠儿忽然想到,便问黑鹰,黑鹰道:“一直在殿内从未出去过,属下不敢妄下断言。”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蓝珠儿环顾四周道:“怎么这段时间总觉得有些神秘?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府上一般,本郡主倒要看看,那个蓝老头到底在搞什么名堂?黑鹰,我们走。”
“是。”蓝王府的正道上,一个黑色的身影撑着伞,蓝色衣衫的女子后背着手漫步在雨中,那幅画面在來來往往的府上下人眼中,是极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