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子忽然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因为藏在袖中,暮翎并没有看到,李虎子眼里一恨,匕首就朝着暮翎刺来,晚儿忙起身去挡,暮翎才注意到到,一把打掉他的匕首,但是匕首还是伤了晚儿的耳后,顿时鲜血如注。
暮翎一下子慌了,也顾不得理李虎子那帮人,打横抱着并不沉的晚儿便寻了医馆,紫玉也跟了去,李虎子也担心闯了祸,众人忙散去了。
一路上,暮翎的脸上全是汗,紫玉也在后面跟着,脚也不利索,心里着急。
一路上晚儿抓着暮翎的一角,她看到他好看的眉毛紧紧皱着,心里却有些开心,她道:“其实,我打得过他们的,只不过我身子太瘦小,他们又人多……”
“现在还说这话。”暮翎怒瞪着她,心疼极了。
晚儿道:“没事的,也没伤了要害,干嘛非要花钱。”
“老子除了钱,没有别的。”暮翎道,便不准晚儿多说话,到了医馆,看到大夫给暮翎行礼,方知也是他家的产业,给晚儿包扎好,道:“伤口倒是不深,恐会留下疤痕,在耳后也算不得什么。”
暮翎担忧得看了晚儿一眼,她却笑呵呵着道:“我就说你小题大做的吧,我身子好的很,跟头牛似的。”说完,扬起瘦削的笑脸对着暮翎说道。、
后来听暮翎说起才知道李虎子是李姨娘的内侄子,怪不得如此嚣张跋扈,不过至此晚儿算是记住这个人了。
几人回去的路上,天色已经黑了,送紫玉和晚儿进门,暮翎忽然拉着晚儿的手道:“我有事说给你听。”
紫玉忙道:“我先进去,我脚也疼了,回去泡着去。”找借口就进屋子了,但是进了屋子还是透着窗户看着外面的两人。
晚儿一把躲开暮翎的手道:“你明明知道紫玉待你也是极好的,怎么非要背着她说话,让她心里不快,是有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可愿跟我离开?”暮翎突然开口道。
晚儿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重复道:“什么?跟你离开,去哪里?”
“上荣京,那里有爹的产业,说不定我会去。只是不放心你在这里,所以……”暮翎有些迟疑得看着晚儿。
荣京是天荣王朝的京都,这点晚儿是知道的,但是看着暮翎,半天没反应。
大眼睛眨巴眨巴,晚儿忽然笑了道:“我从记事开始就是在松溪镇的,怎么会跟你去,再说了,我娘怎么办?她是最讨厌上京城的,你别开玩笑了,你要是有事只管离开好了,总会有见面的一天,不是吗?”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听到暮翎说要离开,晚儿的心都加快了跳动,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暮翎叹息,道:“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拗不过你。我明日就会出发去京都。”
“小小年纪像一个小老头一样,放心走吧,我会好好照顾我和紫玉的,你瞧瞧,我总能大难不死的。怎么?你明日要走,也该给紫玉道别才是。”晚儿笑着,这份笑容暮翎要深深记在脑海里,多年以后也不曾忘记。
“你告诉她罢了。”说完,眼睛只看着晚儿,晚儿几乎能从他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大概是觉得暮翎此时的表情有些呆滞,晚儿打趣道:“大男子的,难道还舍不得不成?我答应你,等到我长大些,就去荣京找你,如何?”
暮翎使劲点点头,伸出小手指道:“说好了,等到你十七岁生辰的时候便去京都找我,到暮玉坊找我。”
晚儿也伸出小手指跟他拉钩,嘴里嘟囔着:“为什么非要十七岁呢?”
“因为到了那一年,我才可以娶你,我只娶你。”听到十六岁的他说如此的话,晚儿便伸手欲打他,几年之后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小小的年纪什么都不懂,可是看到他表情认真的模样,晚儿脸微微有些红了。
暮翎忽然从晚儿头上取下一个簪子,是那种再普通不过的束发的簪子,晚儿的乌发立即散开,垂在两侧,趁着她白皙的面容,美极了,暮翎道:“等你找我那天,我便赔给你好的。”
暮翎转身而去, 晚儿第一次认真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暮翎。”
暮翎站住步子,手中的木簪紧紧握在手心,回头看着晚儿,晚儿低着头,暮翎看不清她的表情,最后晚儿抬头笑着道:“我会去找你的,这些日子谢谢你。”瘦削的背影在晚儿的瞳孔中久久不去,第一次,晚儿以为他,眼睛有些湿润,她以为那一刻,她只是舍不得一个朋友而已,只是一个朋友,可是为什么心里却如此之痛。
暮翎走了,没有真正的道别,仿若说离开就离开了一样,也许正如暮翎所说,他讨厌离别,就如同娘亲的离别,这一离便是一世一生都不得再相见。
没有留些一丝痕迹,暮翎也并没有给钱接济晚儿她们,他知道晚儿视自尊为生命,所以他只是派人好生照看着,更是提醒威胁了李虎子不得再叨扰她们半分便离开了,那天天蒙蒙亮,晚儿还在熟睡的时候,暮翎走到了晚儿院门口,撑着伞静静得站了半个时辰,方才在人起身之前趁着马车离去了。
而窗口处的紫玉也静静得隔着窗缝看了暮翎很久,她知道他不舍的是姐姐,紫玉看向晚儿的房间,她想起身叫她,可是最终没有说服自己。
只是紫玉刚进了屋子,晚儿便匆匆起身,不顾外面天是否冷,还下着绵绵细雨,追了出去,只是刚转过街角,便看到暮翎抱臂看着她,道:“我就知道你会出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