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儿别过头去,手抚在心口上,却“扑通扑通”直跳,闭上眼睛,脑中满是这些日子以來萧南尘的身影,他生气的样子、他着急的样子……可是把这些统统串起來,他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也不像是心计深沉之人。
“你跟暮翎的死有关系吗?”她思忖再三,还是开口问道,她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对的,时间越长,她越觉得也许暮显是错的,虽然她沒有任何的证据,她却相信着他,所以才会再看到他时无端发怒,她多么希望他告诉她,这一切跟他沒有关系。
紧张得想要听到萧南尘的回答,却在半刻后回头,发现地板上和侧榻上都沒有萧南尘的身影,她躺好,嘴边苦笑,不知道下次她还敢不敢这么直接得问了。
窗外的雨早已经停了,萧南尘在屋顶上坐着,口中拿着长箫,却沒有半分要吹的兴致。
忽然感觉到身后有异动,不用猜,便道:“暗刺门的人早就來报你回荣京了,只是沒想到现在才露面?我真不知道九皇叔在忙些什么?”
萧子羽陪着萧南尘坐着,虽然比萧南尘大上好几岁,看起來却一点也不显老,穿着的衣服虽然简单却也不失身份,他看着萧王府内的一切:“听说你差点出事了,否则我才不会來呢。”
就知道九皇叔总是如此,萧南尘感激得看了他一眼,也沒说什么感激的话,他们叔侄一向如此,从九皇叔手中接管过來暗刺门,就注定了萧南尘以后要走一条不寻常的路。
“暮家并沒有想象得那么简单,南尘,你最好明白这一点。”萧子羽对他说道。
萧南尘点点头:“今日的刺杀做的干脆利落,恐怕不会留下一点证据的,箭柄处仍旧刻着麒麟的标志,看來还是跟前太子有关,可是毕竟新开的暮玉坊房子是购置而來的,就算追查,他们也可以随便找个替罪羔羊的,暮家我们只是怀疑,毕竟如果说刺杀皇上,被皇家庇佑才得以生意兴盛的暮家,沒有这个动机。”
叔侄二人说了半天话,萧南尘从小便爱跟着萧子羽,所以举手投足之间两人似乎还有想象之处,不过看萧子羽的意思,他是准备再查下去的。
临走时,萧南尘本欲送他几坛好酒,他笑道:“宫中得酒比不得平常百姓家的酒醇香,自己留着喝吧。”身后的萧南尘无奈笑笑,这个九皇叔还真是不喜欢皇家的一切。
忽然从远处传來他的声音:“善待你的王妃。”
萧南尘奇怪他怎么会知道?又沒有见过,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当日房屋塌陷的时候,他赶过來便看到废墟中那个倔强、傻气的人便是自己曾经教授三年武艺的徒弟,晚儿,后來便听暗刺门的人讲述了晚儿的身世,虽然他感慨世事因缘巧合,也承认这不失为一份美事,细想起來,两个人还算是般配得很。
天蒙蒙亮的时候还是极冷的,萧南尘披着厚厚的披风走在大街上,其实他有这个习惯,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走在这样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是很安静的事情,连一向早起的小贩都沒有几个,天微微亮,也倒是能看清的。
走到那日坍塌的房子边,那里有侍卫守在那里,看來皇上在这里遇刺,这里已经成了“重地”,忽然想起九皇叔的话,他便想在这里找些什么,刚走近了几步,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弯着腰再找些什么,再一侧目,不远处的街边,杏儿正在打盹,他走过去,拍拍杏儿的肩膀道:“杏丫头,你家主子在做什么呢?”
听到王爷的声音,杏儿忙起了身,行礼,回道:“不知道,主子沒说,只是说丢了重要的东西,虽然不见得喜欢,但是丢了也觉得可惜。”
“既然不喜欢,又何必要找?”萧南尘抱臂问杏儿,杏儿摇摇头,萧南尘便吩咐杏儿先回去,再这里睡着非受了风寒不可。
众侍卫才看清是王爷,正要行礼,萧南尘做了噤声的动作,就那么坐在一块废墟上,看着那披着粉色披风的晚儿再找什么。
晚儿当然不知道有人此刻正在看着她,那日出事的时候,她飞身离开,萧南尘送的簪子应该是丢在这里的,本想着丢了就丢了,谁知道心里总挂念着,便安慰自己道,就算不喜欢这个人,那簪子总沒错的,还是找回來的好。
一点点得找,直到在一个坏的凳子下发现被灰尘掩盖,只露出一对蝴蝶翅膀的簪子,她蹲下身子,拿在手里,用手帕细细得擦着,仔细查看,才发现完好无缺,忽然兴奋得像是一个孩子一样,举着手中的簪子回头便道:“找到了,杏儿,你看,一点也沒损坏……”
声音忽然沒有了,兴奋的笑容立即消失,萧南尘却把她刚才笑得样子刻在了心里,晚儿沉下脸去,把簪子放回怀中,便想从另一个方向回去,左右看看,却沒看到杏儿的踪影。
萧南尘使轻功便到了她的面前,“在找什么?”他真是明知故问。
白了他一眼,晚儿道:“沒什么。”然后才从袖中拿出一个刚才擦簪子的手绢,道:“喜欢的手绢丢在这里了,现在找到了,我就要回去了。”这丫头撒谎都不带眨眼睛的。
忽然看到手绢上刻着的“龙”字,萧南尘有些恍惚,“你曾经送过这样的手帕给紫玉吗?”
晚儿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听萧南尘接着道:“当年紫玉就是用这样的手帕给我包扎伤口。”晚儿当然知道那一夜,只是如今这样的情形,除了点头,他别无他法。
“以后当年的事情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