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离婚的,马上要分道扬镳不再相见当然一次说个清楚明白。”
齐灼华眼尾一跳,大手忽地扬起朝她的脖子伸过去,顾月白脖子一缩反应敏捷地拔腿便跑,滑进人海时发现腾静姝的车子飞驰而过,目光跳动间可以看见她脸上若有似无的得逞笑意。懒
车尾一消失,她便缓慢地停下脚步,齐灼华流星一般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腕,目光艰涩泛出细碎的冰凌,声音刻意放缓透出几分责难,“说要重新给你一场婚礼的是你,说要离婚的也是你,真真假假,顾月白……这样反复不定不是你的个性。”
顾月白心中一酸,反手抓住他的手一起慢悠悠融进跌宕起伏的人流里,也不解释,只是默默地牵手往前走,掌心相印,似乎这样就是幸福,就是一辈子。
走到迪泰律师事务所的时候,顾月白叫齐灼华去忙他的,她自己去找何迪。
他怀疑地睨着她,“不是来找他办离婚手续吧?”
顾月白浅笑着眨眼,“那不也得你亲笔签名吗?你怕什么?行啦,耽误你不少时间了,你去忙吧。”
她推着他,他回身啄了她一下才心事重重地离开。
顾月白还未走进何迪的办公室便听见了一声带劲的婴儿啼哭声,她朝发现她的助理阿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地轻轻开门走进去,待寻到何迪的身影蓦然惊讶地瞪大眼看他,他穿了一件深灰的衬衫,怀里抱着足月不久的儿子,那别扭却娴熟的姿势让她心里陡地一酸。虫
何迪发现了她,回身抱着宝宝朝她走过来,宝宝一下子忘了啼哭好奇地看着她,何迪看看顾月白,看看怀里的孩子,有些尴尬地笑,“给保姆带不放心,所以就自己带在身边了。”
宝宝像极了何迪,眉宇间有几分齐氏兄弟特有的英气,所以看起来也有点像齐灼华,想起当初说要收养他的话,估计何迪无论如何都是舍不得的吧。
顾月白上前逗胖嘟嘟的孩子,心里暗叹,他一个大男人要工作要带孩子,不知道过的有多辛苦?跟宝宝混的熟了,便小心翼翼地抱过来自己哄,小家伙身子软软的抱在怀里没个着落,就怕一不小心碰伤他。
“没事,他出了保温箱就结实的很,夜里有好几次掉到床下都没哭。”何迪大言不惭。
顾月白啊的一声,不可思议地瞪着何迪,何迪无奈挠头,“有时候我太累,夜里喂过奶粉他不肯睡我先睡着了,结果他动来动去就掉下去了,床再大也不行,不知道他这么小怎么就这么磨人的,就像他妈妈……”
他蓦然噤声,眼神晦涩深奥,静默一下才问,“你怎么来了?大哥还好吗?”
顾月白一边哄着怀里粉嫩的一团一边跟何迪说明自己的来意,轻描淡写却让何迪忧喜参半,“这样行吗?腾静姝精明干练只怕不好骗。”
顾月白斜他一眼,胸有成竹地笑笑,“所以才要你的帮忙啊,只要坚持到拿回股份我们就胜利了。”
“好!我现在就办。”何迪兴致勃勃,好像胜利在望。
顾月白早已收集过齐灼华各种各样的签名,乘他不在的时候就整天模拟,练得是丝毫不差,可谓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只是她自己心虚,始终觉得无论怎么写都没有他的苍劲有力,饱含张力,她想可能是他给她的影响太深,腾静姝未必就能发现。
这一晚上,因为白天她嚷嚷着离婚的事,所以齐灼华晚上回来就变着法儿折磨她。两人的肌肤摩擦在一起,摩擦的似着了火,讨好的温柔呢喃让他舍不得用力,只能迂回曲直地胀满,,叠加的愉悦自灵魂深处一点一滴升华,刻进彼此每个感官深处。
第二天到何迪那里拿离婚证,顺便小手一挥,一个人同时签了两个人的大名,然后便约腾静姝在上次的那家咖啡馆见面。
她特意到得早,坐在窗明几净的临窗位置,可以清楚地看见腾静姝含蓄的胜利笑容。
“这是你要的东西,那股份转让的协议……”顾月白把离婚证和协议书推至腾静姝面前,她很慎重,拿起来一一的看了,目光尖锐洞察力十足。
“昨天我看见你们在民政局门口闹得很不愉快,你怎么说服他离婚的?”腾静姝放下手中的东西,眼神咄咄口气怀疑。
顾月白的脸瞬地白了又白,神色变得哀婉凄楚,手无意识地拿着茶匙搅弄着已经冷掉的咖啡,声音悠远的好似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一样,“不可否认,我很爱很爱他,可是爱是要讲天意缘分的,你大概知道我与他的开始是怎样的不堪,我一直自卑,觉得自己没有一个好的出生足以与他匹配,而他嘴上不说也或者心里并不介意,可是根深蒂固的上流眼光生活习惯总是无形中让我自惭形秽,那种感觉……就好像身处一堆珍珠中而自己却只是瓦砾,无论如何掩饰都改变不了瓦砾与珍珠的云泥之别,所以……爱他的路真是太难太苦,而他的个性你也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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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涩莫名地盯着腾静姝的眼,真情实意地流下眼泪,“他冷漠寡淡,脾气阴晴不定,就像一个迷宫……我小心翼翼地捧着我的心到他面前,起初以为他真的爱我,可他却毫不留情地摔碎我的心,我退回原处继续朝他走过去,却发现是条没有出口的路……每次自以为找到了爱他的出口最后却都是幻影,纠缠中早已心力憔悴,真的无力再坚持下去。”
她的眼泪滴在桌面上,啪嗒啪嗒,腾静姝惊异不已,脱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