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启伸出手,轻抚着苏服的脸纤长的手指上传来一阵滑腻,像是最温润的玉石,叙事月上中明,天意渐寒,苏服的脸有些许的凉意,滑腻中带着的凉爽更加让东皇启爱不释手。
手指慢慢在苏服的脸颊上游走,让苏服娇躯不自觉得泛起一阵灼热。
“这就是想要的结果?”苏服冷冷的问东皇启,身体虽然有些异样但苏服还是很清醒。
“这并非我的本意,只是有些变化不在我的意料之内,说了你怕也是不会信的吧。”东皇启定定的看着苏服的双眼,心中惊艳非常。目生双瞳,只有天生圣人才能拥有,古今往来女子重瞳的怕也只有苏服一人了吧。
“你的本意如何我不知道,但现在我很不喜欢这双眼睛,如果一定要能看见的才有这两只眼睛我可以还给你。”苏服深吸一口,缓缓说。
“怎么还?你能拿出来什么?你是我的人,就像我园中的花,剪枝裁叶只能听任我吩咐。你可没有这个权利来反对我,并且我现在还没有把你放回自由,所以现在还是乖乖的听话。”
东皇启笑的无暇纯净,说出的话却霸道的令人心悸。只是东皇启眼中悄悄闪过的痛惜苏服并没有发现,即便看见也只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逼问下去。
苏服默然,事实便是如此,自己无论变成什么什么样子,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意愿。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逃脱不了这个命运,既然你想要我看到,那我为什么不能毁掉这片光明?
苏服身随心动毫不犹豫,一只素手扬起,直直的向着自己的双眼插去!
但是东皇启在她身边怎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未等苏服感受到那一抹凉意皓腕便已落入东皇启的手掌。
苏服三番两次的挑衅已经激怒了一向好脾气的东皇启,连妖冶的眉毛都微微皱起。大手用力攥得苏服手腕一阵钻心的痛,即便如此苏服也是一言不发,两只如妖般的眼睛依旧紧紧盯着东皇启的脸。
“你为什么非要如此?从那时开始,到现在,十五年过去了,你就一点长进也没有?”东皇启焦躁起来,九皇子现在心情已经接近暴怒的边缘,终于将一桩压在心底许久的秘密说了出来。
听到东皇启说的十五年过去,苏服微微错愕,连挣扎的手都不在扭动,呆呆的愣在原地。十五年前?那时候自己应该是在教坊乐司,并且只是一个被人嫌弃的笨丫头,因为目不能视,所以连那些先生都不忍心多苛责她。
虽是有眼无珠,学起乐器犹如盲人摸象,但苏服甚是刻苦,暑九不歇,日积月累才终于成为乐坊的一个好苗子,珠儿也是在那一年到她身边侍候。
“皇子殿下十五年前还去过教坊乐司?当年一面还能深简君心实在是让小女子受宠若惊。”心中诧异归诧异,但苏服正处在气头上,冷言冷语狠狠地讽刺了东皇启一把。
“十五年前我随王明阳先生西巡镐京,在安康公府上小住过几日。”东皇启声音低沉,显得异常沉静,并不为苏服说的话而动怒,缓缓地自说自话。
“那年我的身体很不好,或许是因为母妃刚刚去世,心中难过吧。我在安康公的乐坊中看到过你一次,那种寂寞的表情很像母妃,特别是你弹琴的样子,几乎就让我以为你是母妃转世。”东皇启说着话,单手不由自主的摩挲着苏服的脸庞,声音细柔,与方才的暴怒判若两人。
“可惜,直到我走的时候也没能与你说上一句话,只是远远地望着,不知道你能否发现我。一直到我离开安康公的府邸你也未曾抬过一次眼看我,走到淮阴阳明先生才告诉我,你看不见东西。那个时候我就在心底想要找天下最好的医生医好你的眼疾,太医说不能,云游奇人也不能,最后只能走这邪路,让那人来帮你重新安上那两只眼睛。”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把我从安康公那里要来?”苏服语气渐软,心尖一阵摇曳。前缘说尽,苏服终于明了为何东皇启会对自己如此照顾。缘起佳人未知时,苏服从未知道天差地别的的两个人居然曾经离得那么近,而那一颗种子种下到如今发芽,已经十五年。
十五年,安康乐坊中的牡丹不知开了几遍;十五年,深深皇宫少年不知多少次望着天边思念着远在镐京双目失明的女孩。
十五年后,一个是名满天下的倾世琴师;一个是流落在外,明哲保身的九皇子。相遇,只有他知,她不知。毕竟生无两心知,唯有双目传情,方能体会吧。
他给了她一双眼睛,给了她世间女子最辉煌的未来,却唯独没有说自己。
苏服心念流转,东皇启对她的种种好如清泉般流过,尽管那时她还看不见东西。苏服轻轻合上双眸,玉手倾颓,“罢了,罢了,如此也好。”
见苏服已不再闹别扭,东皇启微然一笑,如同绽开的舍子花,妖冶不可描述。“女子双瞳,从古未有,你是第一个,也许会是最后一个。”
语调悠然,其中叹惋不尽言说。苏服自然听得懂其中意味,夸赞自己举世无双嘛?可自己真的不是那些未闻世事的大家闺秀,即便东皇启长得再好看心底也提不起一点羞赧。
“吱呀”
沉香木的屋门被打开,一个修长的人影流云一般穿过长长的房间,转过屏风才发现抱在一起的苏服与东皇启。
紫衣翩跹,正是去湘女馆那边转了一圈回来的莫语,看到那些男人色眯眯的样子自己还要笑脸相迎,让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