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之画应声看去,真见脸熟的中年男子迎上来“小小姑娘你来了……”恭敬弯腰继续道:“家主昨日还在念叨着你,快进来吧,我这就引姑娘去见家主”
楼之画浑浑噩噩不知真相的牵着凰莫邪,跟着中年男子一路穿过走廊,一路看过,四周全是染好晾好的布料,各色不一,迎风起扬,不多时便来到偏园。
“姑娘,就是这里了,我就先退下了”男子躬身,不等楼之画回答,自顾着转身走了。
盯着眼前紧闭的两扇木门,楼之画停在原地,正不知道要做何反应时,只听屋里传出咳嗽声,稍后停下喘气声中夹杂着痛苦道:“门外的进来吧!”
楼之画微愣,伸出双手还有些迟疑,站在身后的凰莫邪却先她一步,推开了紧闭的门,踏进半只脚,回身对她道:“娘子,你怎还不进来……”
“哦……好”反应过来,楼之画也踏进屋子,只见屋子里有些灰暗,光线不够明朗,四周挂着黄色的条,似家用佛堂,果不其然,当她继续往前,撩开隔着的珠帘,正前方便供奉着慈悲怜众生的观音像,三柱香,烟云袅袅,,佛前蹲着一名妇人,虔诚的诵着经文,瞧不见正身。
停在不远处,楼之画拉住想上前的凰莫邪,不敢冒然说话,等着跪在莲花坐垫上的妇人先开口,空气里充斥着禅香味,瞬间静默无言,过了许久,楼之画都感觉站着的腿有些发麻,耳边才传来些许苍老的声音道:“坐吧”
楼之画不禁在心里暗骂道:靠!让她站了这么久,就扔她这两字!!
尽管心里有些气,楼之画还是应声坐了下来,只见端坐的妇人拂裙,站起身“咳咳”丝帕捂住不停咳嗽的嘴唇,转身面对着楼之画。(
只见薛衣坊的家主身着华丽锦绣的牡丹袍,朵朵盛开的牡丹花簇相争艳,瓣瓣鲜活,足见针针绣工了得,衬得整个人华贵异常,手着被磨得光滑的佛珠,颗颗转动,渐满银丝的发被六根金色发簪高高盘起,不着胭脂,布满皱纹的脸上,丝丝含笑,缓缓移步走到楼之画跟前。
“上次老妇未亲自前去,还是异常失,还望姑娘莫……咳咳……”家主还未说完,直捂住嘴,瞬间咳得直不起身。
楼之画连忙起身,走过去替妇人顺着气“没事吧……”早已经忘记先前还在气氛的心情。
渐渐好了许多“小小姑娘今日登门,到让老妇有些惊讶,不知姑娘对我的建议考虑得如何??”妇人顺畅浅笑,睁着双有些浑浊的双眼,挂着菩提珠的右手,抓起楼之画扶着她的手,捏在手里。
瞬间温暖侵袭全身,楼之画十分眷恋这样的温暖,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迟疑的点点头。
妇人握住没打算放开的意思,却十分慈祥的拉着拉着坐下来,语重心长道:“既然姑娘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老妇也就放心了,哎,不瞒姑娘……”抬头望望四周继续道:“这薛衣坊老妇也是快撑不下去了,前几日见人送来样图,老妇便知道,上天对我薛家不薄,也不枉费我整日拖着残躯,吃斋连佛……咳咳……”还想说下去,却又被咳嗽声打断。
楼之画轻抚着妇人的背部,不解的开口道:“还望家主告知明白”什么叫要撑不下去了,在这凰城中薛衣坊于她听闻,在这凰都可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做衣坊,怎说经营不下去就经营不下去。(
“哎……”接过楼之画白皙娇嫩的双手,妇人平顺住呼吸道:“这件事,也怪老妇识人不清,七年前我错信他人,现在那逆贼挖走薛衣坊最好的绣娘,唆使我亲手慢慢培养起来的顶梁柱离开薛衣坊,还偷走了薛衣坊从不外传的成衣图样……咳咳……”说到激动处,又不停的咳嗽起来,看得楼之画难受至极。
等平息下来,老妇又一一向楼之画道来,理清头绪,楼之画才知道原是如此回事,这到关系到篡位的狗血恩怨。
七年前这薛衣坊的主子,也就是眼前快病入膏肓的老妇,出巡京洲,中途遇大雨,一群人就在那赋有盛名的清真寺庙里,借机避雨,当雨停天阴起时,就在那寺庙门前捡到一位昏迷不醒的青年男子,这主子本就乐善好施,就把那名男子救回所暂住的客栈里,在养伤期间,又听闻那男子的各种编造的可怜生世,信以为真,便把那名叫秦铭的男子留在了身边,带回当时的薛衣坊。
本是做善事,可就是这秦铭不仅能干勤快,还事事顺着这家主的意,对待下人都很好,主要还是孝顺,渐渐这家主就对秦铭放弃了戒备之心,把他当作亲生儿子般对待,也正好这家主膝下无儿无女,本一切都十分顺利,薛衣坊不仅越做越大,名气也越来越响。
秦铭得到非常大的器重,衣坊的事很多都交给他亲手去办,家主也很少过问,可就在近两年,一切都变了,秦铭在家主不知道的地方,暗自转移着薛衣坊的钱财不说,还在私底下说动绣娘,与他一边,挖走客户,还趁着家主不在,偷走了这薛衣坊从不肯外传的刺绣成衣样图,自立门户。
现在的薛衣坊只是一个独立的空壳子,得了几个念及旧情,不愿离开的老员工,其他的基本都被挖走了,失去了顶级的绣娘,没有了那么好的绣工,便很少会有人在来做衣服,前几日,也是凑巧,楼之画只是听说,便把样图拿到这里,还是这妇人呕心沥血亲自赶制,才有了那几身精致的衣袍。
这家主越病越重,心病久治不愈,看见楼之画接连送去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