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晴从来没觉的活着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从那么陡的坡上滚下来,还能活着,真好。
那一刻她的脑子只顾得要脱离这样的困境,却没想过滚下去的后果。
当那些枯萎的树枝,锋利的小石子,划破的的衣衫,割破她的皮肤,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感,她便有些后悔了。
即使容景焕不来赎她身,一个没有用的人质,他们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当然最坏的打算就是撕票。
可那个叫左霭的男人似乎并不会要了她的命,所以这次她也算是自找苦吃。
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脸疲色,身上的衣服也起了褶皱,苏南晴的眉头微皱,这个男人到底是多久没有休息了,怎么会这么狼狈,完全不像是他啊。
“你回家休息吧!”苏南晴最后实在是忍不住的开始劝诫。
她身上除了一些被划破的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容景焕在这里,她反而有些不习惯。
两个人的感情还没有到你侬我侬,忒煞情多的地步。
对外他们是夫妻关系,可对内,他们两个人最多算是****。
‘嗯’的应了一声,身子却没动半分。
苏南晴郁闷了,嘴角微抽,dà_boss,你这是做啥呀?
我们的关系有那么铁吗?在这里不眠不休的照顾我?
“那快走吧!”
因为受伤,气血两虚,连带着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虽然很想大声的吼他回去,但现在从嘴里说出来,却带着更多的柔弱无力感,任谁听了也不会转身一走了之。
“就这么想我回去?”
容景焕抬眸看着一脸苍白的苏南晴,一双宛如黑色珍珠的眸子似透着光,就那样铮铮的看着她,声音冷了几分,如雕刻版的俊容也跟着冷冽了起来,虽然很疲惫,却无损他一身与生俱来的霸气尊贵范儿。
容景焕在她打着点滴的血管处轻轻的按摩着,虽然脸冷了,话寒了,但动作却轻柔的没变。
血管那里因为长时间的打着点滴,有些肿,有些凉,但容景焕的按摩让她忘记了不舒服,也让她忍住了想拔掉针头的冲动。
“不是!”苏南晴立刻否认。
这个时候她再直接撵容景焕走,她可就真不识好歹了。
不管怎么说人家dà_boss是她的老公,在这里照顾她也没错,虽然嘴里说让容景焕回去,但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舍。
人就是这样,生病的时候总是很脆弱,只要有人在身边陪伴总是很高兴,更何况她刚刚死里逃生,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替苏南晴掩好被子,声音也比刚才轻柔了一些。
容景焕的脸依然没有一丝暖色,苏南晴看着容景焕,有些暖,有些依恋,还有一些痴迷。
咚咚咚!门响了。
晏风推门进来,站在门口不远处,看到苏南晴已经醒了,心头一松,微微舒了口气。
“什么事?”声音有些不悦,眉头紧皱,似乎被打扰有些不开心。
晏风眸子朝外微撇了撇,沉声说道:“老爷子那边来人了。”说完又看了看容景焕的脸色。
“让他回去。”
容景焕的声音冷的北极的冰,冷的刺骨,瞳孔骤暗,帅气的脸上也像覆上一层冰膜。
晏风似乎已经猜到容景焕的答案也没多问,转身便出去了。
门口似乎有争辩的声,持续了大约一分钟,刚才容景焕那么大的声音,站在门外的人想必已经听见了,但却没有立刻离去,显然那边那位老爷子有更重要的事。
就在苏南晴以为门外的人已经离开时,却响起了一个粗重的男声:“大少爷,老爷下周八十大寿,他希望你能回去。”
出人意料的是,这次容景焕竟然没有再吼,只是抬眸看向窗外,外面在下雨,打掉了树上的叶子,随着风在空中打着卷,很快便落入了泥土之中。
苏南晴在想,他定是想到了自己的亲人,落叶归根是每个人心底最深的呼唤,就算是如冰山一样的容景焕也不例外。
“那个……老爷子是谁?”
苏南晴很好奇,那个老爷子是他的父亲?还是他的爷爷?或者是他家里的其它长辈?
看他刚才的反映,与家里的关系并不和谐。
抚在手腕上的手微顿,苏南晴有些后悔开口了,明知道人家忌讳,连来的人都拒见了,她这是抽的啥疯。
可问都问出口了,怎么办?
掀起一个自认为很讨喜的笑容,“我就是随口问问。”
容景焕冷冽的眸子扫了一眼床上的苏南晴,冷声开口道:“真丑。”
苏南晴的笑僵在了脸上,这是啥意思?
是嫌她多嘴问了这话不高兴?还是嫌弃她一脸苍白笑的很虚伪?
此时的苏南晴在心中翻了几千几万个不同的想法,容景焕从早到晚都是一副冰山脸,你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看不透,猜不着,让人抓耳挠腮的心痒痒。
“下周跟我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