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轩里,午休的初九突然睁开眼,没有姆妈香香的怀抱好失落,连续两次睡醒了见到姆妈,感觉不会再爱了。他果断生气了,挥着藕节般的小手臂,“咿咿呀呀”招呼在梁上啃鸡腿的周周。
“你带我出去找姆妈,我就不告诉别人你又去厨房偷东西!”
“表,我没偷!”
“乖,我们去找姆妈,然后你还可以再去拿鸡腿!”鸡同鸭讲了好一会儿,似乎终于达成了协议,周周从梁上跳下来,小手抓着摇篮车。
车子底下有四个小铁轮子,上面支着架子,架子上的纱帘放下来,周周推着把手,悄悄的连人带车往外走。乳娘朱氏在旁边打盹,一人一猴子动作非常轻微,完全没有弄出声响的意思。
苏锦走进门,看到两个死孩子已经到了走廊上。才下过雪,屋外的风像刀子一样卦在脸上,初九在摇篮车里一边拍手掌一边哈哈的笑。周周忙不迭的点头,指了指小厨房的方向。
“把初九带出来,还想去小厨房偷东西?反了天了,这两天你都没得吃。”抓住周周,掏出喜庆小红色马甲里的各种豌豆、胡豆……全都上缴国家。
兰书听到苏锦的声音,再一看初九,脸色惨白。伺候初九的小丫头全都跪着认错,特别是朱氏,她失职的睡着了,才让周周得逞,想在想来,大冬天全身都冷汗淋淋。
“今日伺候的人去全都拉出去打十板子,朱嬷嬷,你是初九的乳娘,虽然我不要求你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疼爱,可是王府请你过来。不是让你吃喝玩乐的。”苏锦真的生气了。
对待周周的顽皮,她并没有太多指责,周周只是只猴子,就算它聪明,又能倒哪里去,这明显是人的失察。初九才感染风寒没多久,更应该惊醒才是。
推着摇篮车。苏锦带初九回了正房。去了去身上的湿气,把他报到炕上,梅书监督丫头们受罚去了。屋子里福全在伺候,“娘娘,这……小主子睡在炕上不好吧?”
王爷等会儿来了怎么办?
“一晚上没事的。”他今晚大概一晚上都不会回来。
今日王爷带她去君悦楼用饭,楼下大厅有纨绔子弟调戏卖唱女。先只是吵吵闹闹声音有些大,后来闹得很大。穿着雪白秋衫,瑟瑟发抖的女人都要撞墙了。她们一进门,那女人突然冲到王爷面前,“救命啊。公子救命,小人为奴为婢报答公子,求公子救救我……”
我见犹怜的脸。两行清泪缓缓而下,孱弱惹人怜爱。抱着他的小腿,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如同寒风中颤颤发抖的小白花。她这模样,再看看追上来拽得二五八万,浑身上下散发着“我是纨绔我怕谁”气息的小霸王霸王,更让人心中的天平倾斜。
苏锦都快要拍手,“好狗血一场强抢民女的好戏。”当然,前提是她看刘稚的目光不要一副赤果果恨不得吃下去的样子,并且一副“你不配在他身边”的蔑视。
“水性杨花,勾三搭四,就这副摸样也好意思叫强抢民女?不是投怀送抱?瑾瑜,回去把书房里的书全都再读一遍。”刘稚却是个毫不怜香惜玉的。一句话吓傻了观众,卖唱的女子的更是不由得松开了手。
他看她的目光太过嫌弃,就像是她得了什么传染病一般。
苏锦也愣了,不对啊,剧情似乎不是这样发展的。。。哎哎,王爷不要抢戏啊……
难道不该是来一出英雄救美,然后以身相许,最后上演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
“走快点,还愣着干什么,白痴也是会传染的。”刘稚牵着苏锦的手,直接把人拉上了二楼。
京都不比邺城,皇城脚下,一块板砖砸下来也能打到两个皇亲国戚,一个五品小官……在人员家世配备明显高于大楚王朝平均线的京都,君悦楼这样名气与实力兼备的酒楼,自然是二代们集聚地,二楼的包厢,满员是肯定的,甚至还有不少熟人。
她们走上去,看热闹的太子太傅江元就认出了刘稚,两人自然是一番寒暄。刘稚爹不疼娘不在,却正是因为如此,多得继后照顾,启蒙时,也是跟着太子在上书房上了课。
张元,算起来也是刘稚的老师,尊师重道,古来传统,两方遇见自然要好好打交道,苏锦变自觉回了府,这一寒暄,就是到半夜,果然如她猜想的那样,王爷回来直接在书房睡下,并没有来后院。
第二日,雍和帝因为张家在皖南的叛乱召见了太傅张元。
张元,金陵人士,四十年前先皇钦点的状元,年五十八,才高八斗,脍炙人口的诗词《江南春》获得无数文人雅士喜爱,在士林威望极高,为人颇为正直忠心,深得雍和帝信任。
既然说到了张家,张元就想到昨天偶遇淮南王的事,回想起昨天那一幕,又想起进来京中的流言,不由得感慨,“王爷还真是豁达,不过做人还是那么犀利,一句话就能把人气死。”
老六?雍和帝也有了好奇,张元自然就把君悦楼所见一幕说了出来,雍和帝听完叹一口气,老六自从出去开府这几年,也是颇为不顺,王妃善妒,府中迟迟没有孩子出世,好不容易赐婚下去,结果张家又是个不安分的。
听说府中只有两个孩子,全都是名分低的侍妾所处,偏偏王妃善妒,连提高宿庶子母妃身份,也是上折子让他做的主。
这日子,到底给过成什么样了!
“老六,这孩子是朕疏忽了他,摊上家里那些事儿,也是难为他了。”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