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一林见四周无人,悄声从后门走出将军府,而在门口筱筱三人早已等候多时。
筱筱倚靠在墙上发呆,而白术的嘴被甘草捂着,大约是甘草怕他再说出什么令筱筱伤心的话。
就在此时,白术眼尖,瞧见祁一林走了出来,急忙冲上前去,“哇”的一声扑到他的怀中,大声哭道:“一林哥哥,对不起,我把夕缘姐姐弄丢了,是我不好,我不该让她走的,出大事啦,出大事啦!”
深夜寂静,这哭声便显得十分突兀,甘草一皱眉头,急忙将他拽了过来,“别哭啦!别哭啦!夕缘姐姐不会有事的!”其实甘草心中也烦得很,但因年长,又是师姐,仍旧轻声安慰着白术。
白术毕竟年幼,听到甘草如此说道,抽泣着问道:“真的吗?”甘草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真的!我们就要去找夕缘姐姐了,所以,你别哭,让一林哥哥好好想办法!”
感觉到祁一林走了过来,筱筱转了过身来,正欲开口,祁一林伸手一挡,“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此事与你无关,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夕缘,而依据夕缘的性子,她早晚会走出这一步的,只是,你可知与她见面的是谁?”
筱筱摇摇头,“我只知道,夕缘是在钟翠山上失踪的,她走的时候,雇了一匹马,马场的葛老板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当时天刚亮,便有一个瘦弱的姑娘前来雇马,而且那姑娘身上还有青离丸的药香味。”
她顿了顿,说道:“青离丸是我独有的,旧年葛老板驯马摔伤,我便是用此药丸治好他的病,因为药丸香味独特,所以他印象深刻。”
祁一林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身上可有带着青离丸?”筱筱点头,随后从荷包之中掏出一个小瓷瓶,祁一林接过瓷瓶,将木塞打开,就在那一瞬间,奇特的药香袭来。
就在那一瞬间,他脸色大变,这个气味,方才在宴席之上,他的身边分明就弥漫着这样的气味!突然,他将瓷瓶扔给筱筱,解开系在木桩上的缰绳,随后飞速跃上马背上。
“回去告诉公子,他要回来了!一切多加小心!”不顾在场三人的惊诧,祁一林丢下这句话,便策马而去。
“一林哥哥,你要去哪里啊?”白术大声喊道,随后他摇晃着甘草的衣袖,“师姐,怎么办,怎么办,出大事了!”甘草越听越烦,对着白术说道:“你怎么总爱把‘出大事’这三个字挂在嘴边,什么事都被你说糟了!你呀,心里真阴暗!”
白术不甘示弱地说道:“才没有呢!你看一林哥哥那么紧张,肯定是出大事啦,哎呀!”
甘草听到白术如此,心烦得伸手就要去掐他,白术急得四处躲闪,此时,却听见筱筱低声说了句,“白术这回没有说错,是真的要出大事了!”两个小徒微微一愣,不再打闹。
“师父……”见筱筱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甘草轻轻地喊了一句,“我们先回九阙!”筱筱急忙对两个小徒说道,甘草和白术不敢怠慢,纷纷上了马。
却又听到筱筱问道:“甘草,文德公子呢?”甘草一惊,带着愧疚的神情对筱筱说道:“师父,徒儿有罪,这些天一直在寻找着夕缘姑娘,清水楼的消息无法第一时间传到我手中。文德公子……”甘草咬咬牙,还是说道:“文德公子已于三日前回国了!”
清水楼是九阙的情报机关,所履行的职责正如它的名字一般,凡是水流过的地方,皆是它的所在地。
白术一听这话,急忙挥舞着双臂,甘草知道他要说什么,急忙捂着他的嘴,“师父,徒儿愿意受罚!”见筱筱一言不发,甘草红着眼,咬着嘴唇不敢多说一句话。
“与你无关,这便是命!”筱筱扬起马鞭,说道:“甘草,已经发生的事就不要再愧疚了,及时弥补才是正确的做法!白术,搂着你师姐的腰,要赶快将夕缘失踪的事情告诉文德公子!要快!”
只听得筱筱一声“驾”,踏着飞扬的尘土离去,此时白术不敢再说些什么,只是乖乖地搂着甘草的腰。
在筱筱三人离去的时候,祁一林已然来到了钟翠山半山腰,远远瞧见旧宫殿内灯火通明,但四周一片寂静漆黑,灯火通明的宫殿更显得十分诡异。
祁一林策马来到宫殿之前,见一个女子站立在殿门口,一袭黑衣,衬得肌肤胜雪。
女子妩媚地说道:“今夜是将军的大婚之夜,将军不在府中陪伴美妾,却来诡异的钟翠山,将军当真是不解风情呢,可惜白露那丫头了,新婚之夜就独守空闺了。”
而说话的妩媚女子正是珊瑚。
“放了夕缘!”祁一林跳下马,并不与珊瑚多言,只是冷冷地说道,“她身上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珊瑚的脸上依旧带着妩媚的笑容,“我早就将她放了啊,她现在可是身处一个好地方呢!”
见祁一林神色一紧,珊瑚笑了笑,轻启红唇,继续妩媚道:“那个地方,可是会让男子流连忘返呢!”
听她如此说道,祁一林一脸愤怒地盯着她,就然而却在此时,在她没有防备的时候,他狠狠出击,一掌打在珊瑚的肩上,她招架不住,被甩出好远,随即喷出一口鲜血。
祁一林正欲冲上前去,然而却在此时,一个黑影袭来,朝着他投来几枚蝙蝠镖,祁一林左右躲闪,待他定睛一看,珊瑚已被带走,而殿中的烛火皆灭,又因月光微弱,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穷寇莫追,现下是救夕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