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大夫说完后,便告辞了,然而夕缘从他的眉眼之间似乎读出了其他意思,也许,面前的这个澹台大夫正是她所认识的人。
然而时间却在悄然之中流逝。一转眼,到了庆贺慕侧妃怀子的盛宴之日。
盛宴当天,府里张灯结彩只是其次,齐王更是从库房之中挑出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赠予慕侧妃,一时间婉荷苑的门槛都快被踏平了。
而盛宴在明玥轩之中举行,据说这里楼,而匾额上的“明玥轩”三字更是先帝亲自手书赐予齐王,如此,便可以看出慕侧妃在齐王心中的份量。
夕缘端着锦盒立在公孙淑和身后,只见她身着月白色衣裳,其上的花纹典雅,不过是梳着普通的流云髻,脸上只是着些淡妆,既典雅却又不争风头,而嘴角始终是挂着一抹温和的微笑,当真如同世人所说的那般。齐王的公孙淑和是最谦和不过了,虽是王室之后,性格之中却没有任何一点飞扬跋扈。
就在此时,一双纤纤玉手掀开了帷幕,夕缘见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只见她一袭白衣,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好似身在烟中雾里一般,屋外落雪,帷幕被掀开,连带着吹进了些风雪,而在这风雪之中,夕缘只感觉这个女子比落雪还要冰冷,而她便是齐王的玉侧妃----楼玉雪,果真是人如其名啊。
见楼玉雪走了进来,公孙淑和急忙迎了上去,握着她的手,说道:“玉妹妹,这天寒地冻。你怎么不多穿些衣裳,底下的奴才们当差这般不尽心,不如趁早打发出府罢了!”
楼玉雪身后的一行侍女小厮一听公孙淑和这样说道,急忙跪了下来,正欲求饶的时候,却见楼玉雪在不经意地时候扫了他们一眼。顿时皆闭着嘴,恭敬地跪着。
“淑和姐姐,今天是慕姐姐的好日子,我们不该扫她的兴,况且只是因为我走得匆忙才穿得这样单薄,与他们无关。”楼玉雪淡淡地说道,很自然地抽出了被公孙淑和紧握的手。
见楼玉雪如此冷淡,公孙淑和的眼里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意味,然而又见她冷冷地对跪着的一行人说道:“以后当差尽心些,玉侧妃好性子。但我可是眼底容不下沙子,若是以后再让我知道你们做事随意,定不会饶恕。”
夕缘一听她这般说道,倒是有几分当家做主的含义,然而此时,内堂之中却又响起了楼玉雪清冷的声音,“淑和姐姐,王妃即将就到,我们还是入席吧!”
公孙淑和一听,心下明白,楼玉雪这是在告诉自己,在她之上还有王妃,而她也不是王府当家之人,然而她却始终带着那抹温和的微笑,“玉妹妹说得对。”说罢,她便径自走回自己的坐席中。
就在此时,听到门外几声通传,“王妃到”!
只见楼玉雪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恭敬地行着礼,身后的一行侍女亦恭敬地跪着,然而公孙淑和却微微怔住了,夕缘见她如此,心里带着几分不明白,却又见公孙淑和微微一皱眉,走到了楼玉雪的身旁,亦是恭敬地行着礼。
就在这里,两个侍女将帷幕掀开,祁文瑶走了进来,夕缘远远瞧见了她一袭紫衣,梳着是九鬟仙髻,紫衫如花,肌肤胜雪,说不尽的清冷淡雅,高贵绝俗,一时间,明玥轩之中所有的女子与之对比皆变得黯淡无光。
夕缘一见,并不觉得奇怪,祁一林那般俊朗,他的妹妹又怎会是丑无盐呢?
却见祁文瑶轻声说道:“起来吧,都是自家姐妹,何必行此大礼!”那声音宛转悠扬,似水如歌,夕缘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只是在这多瞧几眼之中,却又想起了祁一林。
当真,她是无法忘掉他!
而紧跟在祁文瑶之后的林慕蕊更是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只见她笑脸盈盈,头上的倭堕髻上斜插着碧玉钗,一颦一笑动人心魄,但眉眼间却带着几分傲气,也难怪她如此,她的姑母为帝君最宠爱的妃子,而她自身亦是名门之后,如今又是有孕在身,更是享不尽宠爱和荣华。
见林慕蕊打扮得这般娇艳,公孙淑和笑了笑,说道:“妹妹如今有了身孕,愈发变得漂亮了,这一身的云苏锦当真是衬托出妹妹的风华绝代。”他帅尤划。
听完公孙淑和的话,林慕蕊眉眼一扬,“那是自然,着云苏锦是瑞妃娘娘所赐,听说今年尚衣局只得这么一匹,承蒙瑞妃娘娘疼爱,她便赏了我,还是淑和姐姐有眼光,能够识得这上好的绸缎。”
这一番话当真是说得令众人难堪,然而祁文瑶笑了笑,“我旧时听过一则故事,说是美艳的女子穿上了绝世的绸缎会变得十分谦逊柔和,如今一见,当真不假。”她轻轻的几句话便说得林慕蕊脸上红一块白一块。
又听见身旁的楼玉雪轻轻一笑,唤来身后的侍女,柔声道:“慕蕊妹妹有孕乃是大喜之事,姐姐我愚笨不知该准备什么礼物,便备下一些茶点和吃食,希望妹妹能够喜欢。”
楼玉雪说完,身旁的侍女便将食盒端到林慕蕊的眼前,刚一掀开食盒盖子,一股清香便飘散开来,只见那茶点造型精致,看着就让人有胃口,林慕蕊道了声谢,捻起一块茶点放入口中。
“恩,好吃! 玉姐姐好手艺啊!”林慕蕊笑着说道,林慕蕊这份礼物虽是简单,但是最实在的,她孕中胃口不好,而这糕点吃起来,有的酸甜可口,有些咸淡适中,当真是上等佳品。
“如此,玉雪谢过妹妹了!”只见楼玉雪微一欠身,缓缓说道。她曾生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