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如意低垂着头,感到一股寒意自后背攀上头顶,自己做得那般天衣无缝,为何他还会知晓。
“而我再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三日后,你还未把真实的情况带给我,我就让你和你的那些好兄弟们一样,永远地守护在石室之中!”男子说罢,长袍一挥,闲庭信步般走下台阶,好似方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冷冷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如意攥紧了拳头,随后便快速离开。
夕缘一路快速地跑着,又担心途中遇到旁人,心下产生一阵害怕,随后向四处望去,没留意脚下却被绊了一下,狠狠地摔在地上。
“姐姐!”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夕缘抬头见蜻蜓从听雨轩方向跑了过来,“姐姐,你没事吧!”
蜻蜓急忙跑来便将她扶起,关切地问道:“姐姐,你去哪里了?方才你说去热桂花糕,却一去不回,我一个人在屋内害怕,又不敢出来找你,可是等了好久,还是没有见到你的影子,我实在是害怕,所以才出来找你!”
只见蜻蜓越说越急,声音也不断哽咽起来,夕缘感觉到有泪水拍打在她的手背上,她急忙说道:“蜻蜓,对不起,姐姐没事,只是方才回廊之中并未掌灯,我又害怕遇到护卫们,所以就择了另一条路走,结果却迷路了,兜兜转转的,也不知道转到哪里去,而且还摔了几次,连桂花糕都不知道被我丢在哪里了,姐姐真的很对不起!”
只见蜻蜓猛地扑到夕缘的怀中,低声哭泣着:“我不要桂花糕,我只要姐姐安好!我还以为姐姐会不要我了!”
夕缘一听她如此说道,鼻子一酸,泪水“唰”地掉落,纵使蜻蜓失忆了,可在蜻蜓心中仍是把她当做姐姐一般,她拍了拍蜻蜓的后背,轻声安慰道:“蜻蜓乖,不哭了,姐姐怎么会不要你!”说罢,便牵着蜻蜓回到听雨轩之中。
而在不远处的屋顶之上,一袭玄色长袍正在随风飞扬,片片雪花悄无声息地落在他的身上,眼见夕缘二人走进房中,他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哥哥,”此时,背后响起了祁文瑶的声音,他猛地转过头去,只见祁文瑶坐在离他不远处的屋顶上,“你一直都在吗?”
祁一林走了过去,拂去她身旁的所堆积的雪花,亦坐了下来,轻声说道:“恩,一直都在!”说完,他便褪下身上的长袍,披在祁文瑶的身上,“天寒地冻,你身子不好,早点回去吧!”
“你能这样守着多久呢?”祁文瑶突然叹气道,面对这样一个问题,祁一林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回答道:“我原以为,我能够守护她很久,却没有想到,就在我即将回朝之时,却听闻陈尚书一族全族被灭。”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旧时相识,纵然她忘了我,可我却始终记得她,那般天真无邪的笑容,以及她的救命之恩。”
“那你到底是感激她呢还是爱她呢?”风不知从何处起,祁文瑶拉了拉身上的长袍,轻声问道。
“原来我只是感激,虽是一面之缘,可她却救了我的命,然而当我受到陈夫人所托前往石室救出她的时候,她慌张地望着我,那般无助和不安,我所见到的她,即使内心再害怕,外表亦会是表现得十分坚强。”
飞雪似乎停了,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祁一林轻声说道:“我与她相遇,如同在梦中一般,一梦有缘,所以我替她取名为夕缘。”
他突然笑了笑,转过头,对祁文瑶说道:“一林夕缘,正是一梦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