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瑶并不与她们多说什么,只是站在宫门口看着高坐在轿撵上的林慕蕊,说道:“慕侧妃若想一直坐在轿撵之上,文瑶不会反对,只是眼下。文瑶要请三位妹妹到宫中一叙。”
说罢,她看了林慕蕊一眼,随即便转身走进宫中。
林慕蕊见她如此说道,面露不悦,蹙着眉,嘟囔了一句,“就是个不受宠的王妃,得意什么!”说着,便对轿夫大声吩咐道,“放我下来吧!”
公孙淑和一见她这样耍性子,又想起前几日林慕蕊在静和阁里对自己所说的话,心里顿觉可憎,便一改往日温和的态度,也不与她多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走进文华宫。
见到众人对自己冷冷淡淡,林慕蕊顿感十分生气。她本就自持身份尊贵,又怀有孩子,然而却受到众人这样的对待,心中满是不服气。
正想着,她却没有留意脚下。在走出轿撵的那一刻,脚下一滑,侍女芝兰一见,急忙扶住了她,慌张地说道:“主子留神啊!”
猛地往前一扑,林慕蕊心中便感到十分慌张,如果方才芝兰没有扶住自己,那么自己就一定会猛扑在地,若真的摔到在地,那一定会有损她腹中的孩子。
一想到这里,林慕蕊心有余悸的抚上微隆的小腹,低声道:“孩子别怕,都怪娘亲不当心。”她一边抚摸着腹部,一边小声地安慰着。
夕缘身为侍女。依据府中故居,要在所有主子走进宫中之后,才能紧随其后,方才一见林慕蕊脚底一滑,身子前倾,她下意识地跑上前去扶。然而一想到公孙淑和与林慕蕊不睦已久,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不敢动弹。
林慕蕊调了调呼吸,由着芝兰搀扶着,缓缓地走进宫中。
夕缘见各个主子已经走进文华宫,便也恭敬地走进宫中。
然而文华宫的外观虽是十分精致,宫内的装饰却是十分简朴,宫中只是摆放着少许瓷器,谈不上奢华,只是十分精致,然而这却与文华宫气派的外观格格不入。
祁文瑶端坐在主位之上。淑、玉两位侧妃则跪在她面前行着大礼,然后最后走进来的林慕蕊见宫内如此布置,不由得嗤之以鼻,对一旁的芝兰轻声说道:“芝兰,你看,那个瓷器眼不眼熟,像不像你房中的那个?”
芝兰是林慕蕊的贴身侍女,自幼便服侍林慕蕊,因是林慕蕊的陪嫁,便觉得自己在侍女之中是高人一等,又因长年服侍林慕蕊,故也耳濡目染了一些她的高傲。
听到林慕蕊这样问道,芝兰不敢多言,低着头偷偷地用余光扫了一下祁文瑶与两个侧妃,见祁文瑶一脸平静地看着她们,而两个侧妃仍是恭敬地行着大礼。
然而却又听到林慕蕊皱眉道:“芝兰,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芝兰一想,慕侧妃不仅是皇亲国戚更是王爷心爱之人,而眼前的几个妃子在王爷心中份量皆没有慕侧妃重,一想到这里,她便觉得有人撑腰,那又有什么好怕的。
而又抬头瞧见林慕蕊骄傲地看着祁文瑶一行人,芝兰随即轻声回答道:“奴婢见那瓷器的确眼熟,可不是与奴婢房中的那件瓷器相差无几。”
此话一出,她声音虽轻,但宫中寂静,这话却一字不落地落在众人耳中。
夕缘站在角落里,听着她们的对话,心里更是觉得十分无语,这林慕蕊胆子也太大了,自持身份特殊,就敢这样目无尊长,肆无忌惮,殊不知,这样她这样的性子不仅会连累自己,更是会连累旁人。
果不其然,只听见公孙淑和行了礼,站了起来,转过身去,一脸严肃地看着林慕蕊,说道:“慕妹妹,你平日里就是这样管教下人的吗?在文华宫中也如此狂傲,是不是根本不把王妃放在眼中!”
公孙淑和的语气十分严厉,不同于以往的温和,此话刚说出口,却听到楼玉雪亦冷冷说道:“慕妹妹系名门之后,想着也不会太过于狂傲,想必都是这刁奴所教,既然如此,不如将这刁奴杖责三十,再调去做些杂活,省得再在主子面前狂傲!”
楼玉雪本性冷淡,与旁人并无什么交集,亦没有什么过节,如今夕缘听她这样说道,便知道那林慕蕊的作为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
夕缘悄悄地抬起头来,想要看看祁文瑶会如何处理眼前的事情,只见她端着一杯茶,正悠闲地品着茶。
祁文瑶抿了几口茶,说道:“既然玉侧妃这般说道,那么……”突然,她猛地放下茶杯,冷冷地看着林慕蕊与芝兰二人,呵斥道,“如今我不打理府中之事,竟不知,王夫之中主子狂妄自傲,连侍女也如此狂傲,你们是否无视府中规矩还是想说这府中原来已是你们当家做主了!”
从来见祁文瑶都是温和待人,甚少见她发如此大的活,一时间,所有人都吓得跪倒在地,连林慕蕊和芝兰都吓得滑倒在地。
只见芝兰额上冒着豆大的冷汗,声音颤抖地求饶道:“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奴婢知错了!”
而一旁的林慕蕊一见祁文瑶如此,更是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只见她双眼一红,眼泪只往下掉,亦是求饶道:“王妃赎罪,妹妹无心的,还望王妃原谅!”
公孙淑和一见如此,便轻声说道:“王妃,慕妹妹还小,尚不懂事,您就饶恕她们吧,不如让淑和替王妃好好教导慕妹妹,也叫她好好地收敛了这些气势。”
林慕蕊本以为公孙淑和与自己不睦,没想到在这关头上,她竟然为自己求情,林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