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雪冷冷地望着芝兰,却是对身旁的林慕蕊怒声道:“发生了这件事,不知慕侧妃要给我一个怎么样的说法?”
林慕蕊见芝兰双颊通红,又见她一脸平静,深思了一会儿,说道:“玉姐姐,我知道你爱女心切,但此事蹊跷,还有待查证,你不能单凭静兰的一句话便说是我的侍女所为!”
林慕蕊虽跋扈,却不是个心肠歹毒之人,而芝兰虽也耳濡目染了一些主子的高傲,但到底还是善良之人,况且虽说三妃不睦,但不至于对一个五岁的孩童下毒手,何况思璇只是个郡主,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影响到任何人的。
“哦,这么说,慕侧妃是想要包庇你的侍女了?”楼玉雪心中虽有几分疑惑,但身为母亲的她一听自家女儿落水之事,便是感到一阵揪心的疼。
“慕蕊不是这个意思,不过,玉姐姐,你不会感到奇怪吗?郡主年幼,出行必有一众乳母和丫鬟跟着,怎地会让芝兰有可趁之机?”林慕蕊说完后,便径自走向芝兰。
见一个小厮正钳住芝兰的手,林慕蕊冷笑了一声,说道,“我的侍女,自有我来惩罚,芝兰好歹也算是侍女,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私自对芝兰用刑!”
说着,她扬起手,狠狠地扇了那小厮两巴掌。
那小厮只感到十分委屈,此事本与他无关,却又无故被打,他急忙放开芝兰的胳膊,跪倒在地,求饶道:“奴才有罪,请慕侧妃责罚!”
林慕蕊将芝兰扶了起来,冷冷地说道:“自行去领三十下杖责,然后罚一个月的饷银,好好反省着去!”
小厮一听,急忙磕头道:“谢慕侧妃,谢慕侧妃!”说罢,便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一见林慕蕊这样惩罚小厮,静兰急忙凑到楼玉雪耳旁,轻声道:“主子,你看,她这样耀武扬威给谁看?您还在这里呢,她一点情面也不给您留,居然肆意惩罚映雪苑的小厮。”
原以为楼玉雪会因此发怒,谁料,她转过头来,冷冷地瞪了自己一眼,静兰立即吓得手脚冰凉,却又听到楼玉雪说道:“此事,却是十分蹊跷,静兰,我且问你,方才你去哪里了?怎么不跟在郡主身旁?”
静兰急忙跪倒在地,“玉侧妃明察,方才起风了,我怕郡主冻着,变回映雪苑拿衣服,但当我回到后院的时候,就看见芝兰将郡主推入池中!”
“那么其他人呢?”楼玉雪一扫众乳母丫鬟,接着冷冷道。
却见她们急忙跪倒在地,大呼“饶命”,为首的乳母急忙说道:“方才静兰姑娘回苑取衣,我们几个人便跟着郡主,后来芝兰姑娘过来,说这几天府中新进几匹布料,要我们去选几匹给思璇郡主裁制新衣,原本是打发一部分丫鬟去选的,但芝兰姑娘说,数量众多,要我们一众人皆要前去选布料,所以……所以……”
乳母一脸愧疚,说得真切,楼玉雪一听更是十分生气,怒视着芝兰,然而却见芝兰依旧是一脸平静,冷冷地盯着乳母,嘴里说道:“岑嬷嬷,不知这段话你在心中酝酿了多久,又演示了多少遍,才能说得这般面不改色心不跳。”
说罢,芝兰朝着楼玉雪跪了下去,伸手将头上的发簪拔了下来,一脸镇定地说道:“玉侧妃,芝兰以性命起誓,我并没有推郡主入池,若玉侧妃不信,芝兰愿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