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中的男子不出他的所料,便是齐王。
祁一林亦没有感到吃惊,能够在王府之中来去自如,能够在王府之中建造密室,除了齐王还有何人能够做到。
然而石门紧闭。他无法得知石室之中的情景。故祁一林不敢贸然行动。
却又听见珊瑚问道:“主子,您是要取这个丫头的性命吗?”
一听到这话,祁一林心下一紧。随即握紧了手中的玄铁剑,双手触摸着冰冷的石壁,壁上虽是凹凸不平,然而纹路却十分有规则。
借助着身后的烛光,祁一林仔细观察着石壁上的纹路,线条流畅,雕刻出一个女子曼妙的身形,眉眼间流露出的温柔也被雕刻得惟妙惟肖。
然而便是这样再简单不过的仕女图,却让祁一林大吃一惊,石雕上的女子竟然是……
这时,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祁一林急忙闪到一旁,屏气静听。
衣袍摩擦着地面,那人走得十分悠闲。好似在庭院中散步一般,身上佩戴的玉石发出阵阵轻响。
只见那人走到了石壁前,歪着头思索了一番,随后拿下一旁的烛台,将红烛拔掉后。便将烛台放入石壁上的凹槽之中。
就在那么一瞬间,石门缓缓打开。
听到石门移动的声响,珊瑚正欲疾步上前一步,却见齐王长袖一挥,将她拦住。
“主子?”珊瑚不解道。
“别轻举妄动,先观察再说!”齐王双唇紧抿。冷冷地扫了一下四周,却在想要收回视线的时候,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墙角。
“这是怎么回事!”齐王指着墙角,厉声道。
珊瑚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眼见着墙角堆着几具白骨,皆是失去了双手双脚,而一旁散落着几枚金属徽章。
她心生疑惑,正要走上前查看一番,却听到身后响起一个温润的声音。
“王兄,别来无恙啊!”
一听到这声音,连祁一林都感到十分诧异。
“拜见睿王。”珊瑚将手中的剑收回剑鞘之中,抱拳说道,语气之中不改清冷。
来者正是当朝六皇子睿王赵谦,他不过穿着寻常公子的服侍,却显得气宇轩昂,玉树临风。
“六弟,”齐王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哎,”睿王打断了他的话,“别问我为什么来,我来的目的呢,也很简单。”
齐王微微一笑,寻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我知道你为何而来,”说着,他朝着夕缘看了两眼。
睿王一见他如此神情,便也寻了一处端坐而下,“既然你知道,我也不想多说什么,王兄,这人呢,我是要带走的,你们不必拦我!”
他虽是笑着的,然而语气却是十分冰冷,眼神凛冽地扫了一眼珊瑚。
被那样的眼神一扫,珊瑚有些诧异,犹记得那晚王府出现刺客,而她曾与那刺客交过手,而那刺客虽蒙着面,眼神却是十分凛冽,与今日所见并无两样。
莫非那晚的刺客便是睿王?珊瑚一惊,却是迎上了睿王的目光,目光交汇之间,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然而睿王亦是猜到了几分,那晚自己将珊瑚打成重伤,正要夺其性命之时,若不是小师妹暗中使诈,他也不会中了珊瑚那一掌。
但他仍要感谢珊瑚,若不是她那一掌,又怎会让他遇到夕缘,故捡回了一条命。
“如果我说不呢?”齐王温和地笑了笑,双手随意搭在扶手上,缓缓说道。
“王兄,我不是来和你商量的。”睿王冷冷说道。
“我也没有在和你商量。”齐王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六弟,若是你今日前来,是想向我要人的话,那么你便请回吧。”
睿王不气不恼道:“那么,王兄,你不想知道凤凰令的下落吗?”
齐王微一皱眉,斜靠在椅上沉思,半晌,才听到他幽幽地问道:“莫非是在你手上?”
听到他如此问道,睿王只是盯着他,笑而不答。
见睿王如此神态,珊瑚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随即便要将佩剑拔出,然而剑身刚出鞘一寸,金属碰撞之声便落在齐王的耳中。
齐王立即伸手制止,随即他便说道:“好,人你带走,但是东西……”
“三日后,我必定送到齐王府中。”睿王起身走向一旁的夕缘。
“王爷……”珊瑚站在齐王身后,轻声说道,“小心有诈!”
齐王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往下说,珊瑚一见眼前局面如此,亦沉默地立在一旁,作为杀手,她只是听命于主子,若主子已有决定,自己又何必多此一言。
赵谦一见他们主仆二人如此,便暗地里笑了笑,且不说如今凤凰令不在他的手上,即便是他知道,亦不会交出。
看着斜靠在一旁,正处在昏迷之中的夕缘,睿王温和一笑,心里想,小丫头,这次救你出去,我定要嘱咐你多做几盒雪魄膏。
睿王明白此地不宜久留,随即将夕缘抱起,便要离开。
却在这时,齐王抬起头来,沉稳地唤道:“六弟。”睿王转过身去,疑惑地盯着他,“王兄,怎么了?”
“六弟,你可别忘了你我二人之间的约定,若是三日后,我没有见到凤凰令,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那话语说得虽轻,然而语气之中的狠毒却显而易见。
睿王点点头,随后抱着夕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就在他离开之后,石门便又缓缓关上,见他离去,珊瑚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主子为何如此信任睿王?”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