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了瞧手机上面的时间,确实还差十分钟,就到九点了。
也怕是路上遇上塞车,我只得跟李先勇说我有事得先走,回头请他吃饭。
李先勇说送我,我说自己开车过来的,他噢了一声,带着一点儿玩笑味道地说:“你都会自己开车了,以后我又少了个能为你做的事了,果然三年啥都变了。”
我瞥了他一眼,直接一拳锤过去直接说:“脑子进水了吧,说得那么伤感。”
辞别了李先勇,我驱车就直接往蔚蓝海岸赶去。
还好一路畅通无阻,我搭上电梯的时候,还有十五分钟才到十点。
从电梯里面出来,快到门口的时候,我收住了脚步。
我是忽然想起三年前坐在门口嚎啕大哭最后被物业管理员要撵我走的事了。
回忆起来,对于这里的第一个印象,竟然是心酸,我有点自嘲地撇了撇嘴,最后上前几步,按了门铃。
大概等了十分钟,林至诚才过来给我开门,他铁青着脸,门一开我就闻到了他身上酒精的味道。
他瞪了我一眼,很不耐烦地说:“你喜欢麻烦别人的习惯能改改吗?密码你不是知道吗?”
我在心里面,冷笑和痛哭交织在一起,他林至诚改密码的时候,我是有个千里眼来盯着么?我这也知道那也知道,我就是不知道一个甩了人的男人,怎么就牛气到了这样的地步。
内心尽是心酸与鄙夷,可是我却若无其事地抿着嘴,直接站在门口那里淡淡地说:“林先生,我就不进去打扰了,就站在这里谈事吧。”
林至诚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为了炫他那双大眼睛还是啥的,他又瞪了我一眼,最后特暴脾气地说:“进来。”
说完,他伸手作势要抓住我的手腕,但是我一直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一下子反应特快地躲开他的手,我淡淡地说:“我自己会走。”
他跟在我后面,将门“砰”一声关上了。
这一次,我没脱换上拖鞋,就这样大刺刺地蹬着小皮靴走到沙发那里,端端正正地做下来。
让我挺感伤的是,这里的摆设一点都没变,甚至我三年前摆在电视旁边的小工艺品都好好地呆在那里,而在飘窗那里,我郝然看到,我那个卡通猪的水杯也陈列在那里,好像动都没动过一样。
物是人已非,这样的对比映衬要多残酷有多残酷。
循着我的目光,林至诚朝那边看了看,最后他特别鄙夷地说:“估计也就只有你有那幼稚的品味,我放着没扔不是因为我对你还有感觉,我不过是懒得动。”
我飞快地将目光收回来,我没接他这个话茬,而是直截了当地说:“林先生,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谈正事了么?“
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林至诚默不作声,他端起茶几上面的一瓶酒给我面前的杯子满上,又朝我这边推了推,他说:“干了它。”
我盯着那个酒看了一阵,上面微小的气泡尽收眼底,今晚的场景那么像第一次见面,可是我却不像了。
我往后倾了倾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收回目光后淡淡地说:“我等下要开车,不能喝酒。”
林至诚愣了一下,可是很快,他带着点嘲讽味道笑说:“你的意思是在显示自己现在混得不错?”
呵呵哒,难道被他甩了,我该混成个乞丐流浪街头睡天桥,他看着才爽吗!啥破心态!
我当作没看到他的嘲讽,淡淡地应:“不敢,在林先生这样的成功人士面前,我就是一个小喽啰,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我的话音刚落,坐在我对面的林至诚忽然腾一声起身挪到这边来,一个贴着我坐下,伸手就捏住我的下巴,就这样凑了过来。
下巴被他捏得生痛,那些酒精的味道不断地钻到我的鼻子里面,我有点慌乱,脸有点热,却不得不故作淡定地说:“林先生,请你自….。”
我的“重”字还没说出来,林至诚早已经松开我的下巴,转而以我根本反应不来的速度将我推倒在沙发上,然后他快速地压了在我的身上。
就这样盯着我,他冷笑:“你现在跟谁说话都是那么装逼吗?很好,你激怒我了。”
我确实胆怯了,可是不想再在他面前输了气场,所以我依然泰然自若的样子说:“滚下去。”
他不屑地嗤笑了一下,就这样伸手扯我的大衣,我的胳膊给他扯得生痛,却无法一下子挣脱,只能怒目而视凶他:“你要做什么?”
他继续不屑地笑:“我要做什么你不知道吗?反正你不止一次被我这样压在身下。”
他喷出来的酒气越来越多,我看着他的眼眸,他眼睛里面生生不息的鄙夷就像突然涨上来的潮水一样将我那点儿耐心全数淹没。
这句话的轻侮意味更像一碗加了芥末的奶油这般浓烈,我的恨意忽然如同被割掉,却突然源源不断重生的韭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