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年的警卫特地跑了一趟老周的办公室帮谭飞请了个假,又吓了老周一跳,以为谭飞又出啥事了。
找个清静的地方还真不好找,这时候也没有什么茶楼之类的,还是张延年有办法,出了学校门口往西不远是中心医院,老爷子抬手一指:“就那里了。”
谭飞还在纳闷呢,到了医院,张延年报上自己的名号,直接点名要见院长。没几分钟,院长就屁颠屁颠跑出来了,一见面就喊老师。
这下明白了,老爷子桃李满天下。
“您老来这里,指导工作?”院长一边引着一行人往里走,一边略弯着腰笑问道。
“不是来找你的,有事路过,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谈点事儿,你给我找个安静点的会议室,我谈完了就走。”
“哎,那怎么行,您先忙,完事了一定要留下来,晚上一起吃饭。老师您来了这里找到我了,要是不给我这个机会,那我以后怎么在其他同学面前抬起头来。”
“嗯……那行,不过我晚上要赶回去,明天的事情很多,今天的事都推到明天去了,堆在一块,耽误不得。”张延年略一沉吟说道。
谭飞谭忠跟在后面,反正也不着急,是别人求他不是他求别人。张传宗跟他娘夹在前面四个人与后面两个人中间,感觉被押着一样,别提有多难受了。
张传宗刚从医院里出来,现在又进来了,心里总觉得别扭的很,瞅了个空隙嗫嚅了一句,“那个,我这胳膊没事了,能回去了吧?”
“哦!哈哈,那行,没你什么事了。”张延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道。
“哎!那不行,这家伙跑我家里闹事,把我家人头都打破了,就这么走了,这伤药费谁出?”谭飞拦住了张传宗不让走。
“可是,这两天我花的钱更多,那怎么办?”张传宗可没有以前的底气了,小声地反驳道。
“你花钱关我什么事?你那胳膊是打我打的,不是我打的,我还没让你陪我损失费呢。”
“唵?”老爷子有点迷糊,没听清楚,‘打我打的,不是我打的’,听上去有点绕,一寻思才明白过来。
院长在一边就更迷糊了,老爷子跟在身边这几个人他一直就想问问是干什么的,又没好意思问,现在听来,怎么像是两家子打架,这算什么事,老爷子在中间调停?
“那这事也不能怨我,你……要找就找亮哥。”张传宗没底气跟谭飞争执,这两天被吓得要命,加上自己老妈一直在身边照顾着,内心愧疚无比;再对比王德亮天天拿自己不当个人使唤,心里就生出了一些想法,下定了一点决心。
他是打算不再瞎混混了。其实有时候人的内心转变也不是多难的事情,只是看条件具备不具备罢了。
一下定决心,他就直接把王德亮给卖了。
“王德亮我会去找他算账,但是动手打人的是你,今天你甭想跑。”两人就在人来人往的中心医院大厅门口争起来,天气已经有些热了,加上不少人听到声音就凑过来看热闹,院长也好,张延年也好,都不想闹点什么事出来,但是又一时不知道怎么劝解。
倒是张传宗的妈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这事肯定是自家人不占理,拉着谭飞的胳膊小声地问了句,“小兄弟,那医药费得出多少?”
这可就制住谭飞了。对那些小混混,他下得了手,但是作为一个打小就失去母亲,渴望母亲呵护的人,面对这个一心为了自己儿子的母亲,他是真的连句硬气话都不愿意说。
谭飞没回答她的话,也没有挣开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只是瞪着张传宗,恶狠狠地说了一句“算了,你们走。你给我记着,要是再让我碰见你弄事,小心我让你手脚都动不了!”
“不会了,不会了,回去我好好管教他,真是对不起。”张传宗的老妈拉着低头不说话的儿子,赶紧离开了现场。
张延年倒是笑了,“小伙子,这样做不太好吧,学了本事可不是为了欺负人啊。”
“那我能怎么样,乖乖被他们欺负?”
“呵呵,我不说你了,咱们进去聊。”
“爸,你先回去了,这里也没你什么事了,我跟这个老先生随便聊聊就去上课,家里得有人看着。”谭飞赶着谭忠回去。
“那行,那……我就先回去了。“这话是对着谭飞说,也是对着这个莫名其妙来找儿子的老头说。
到了会议室,院长本想听听,结果也被张延年不客气地赶走了,只有两个警卫守在会议室门口。
其实一路上谭飞没少琢磨这个老头子到底是什么人,来找自己到底是要干什么。从他能把张传宗的胳膊整得差不多能动弹,说明这人应该是有两把刷子。
他也在考虑这个事情到底是好是还是坏事,不过有些事情只有聊过之后才能下定论。
两人的交谈其实并不复杂,张延年脑子里只想确认一件事情,谭飞到底是拜谁为师,能在短短半年时间,学到这么高深的本事。
他也问了谭飞到底学了些什么,谭飞自然不会说得多么清晰,老爷子也没抱希望能把谭飞学的都掏出来,说得不客气点,这是人家的本事,凭什么告诉你。
对于师父是谁这一点,谭飞倒是早有措辞,只说偶然相遇,师父也从不告诉自己他的名号。应张延年的要求,把相貌描述的比较具体,什么慈眉善目,仙风道骨,须发皆白,清瘦矍铄,其实也没说出太重点的东西。
但这些信息就足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