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自己去吧,人多不见得会更好。”走在去熊大老窝的路上,谭飞说道。
“这个姓张的所长不地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跟我们透露这个消息不?”韩彻脸上有些凝重。
“借刀杀人罢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不废话么,他都说了,这个熊大跟某些人有关联,不好下手。现在你这个二少来了,正好可以把你推过去,借你的力量把这个熊大给收拾了。”
“既然如此,我肯定是要去的,你一个人去顶什么用。”
“小瞧我了不是。其实我在想,很可能这个张所长根本就没有把你的身份透露出来。否则的话我想不通一个地痞混混凭什么有那么大底气。”
“然后呢?”
“然后咱们去了那边你不可能直接亮明身份,说自己是韩二少。按正常逻辑,我们提出要求,对方可能当我们是个屁。
在这种情况下,堂堂省长公子哥自然是受不了这个鸟气,一怒之下,发动各种关系,收拾了这个熊大。”
“于是,这个姓张的借我们的手达到了他的目的?我们还要感谢他给我们提供线索?”
“是这么个逻辑。”
“那你还去不去?”
“去啊,不去咋办,明知道别人利用咱们,该去还是得去。一百万呐,这钱丢了找不回来我可是心疼。”
“那你觉得我有没有必要一去就亮明身份?”
“那随便,我现在考虑的是,有机会要介绍刘强认识认识这兄弟两个,要是能搞个组合什么的就更有意思了,熊大熊二光头强,哈哈哈。”
“笑个毛啊。”韩彻和谭飞都觉得莫名其妙。
熊大他们的地方离派出所倒是不远,过一个十字路口左拐,前行不到五百米就到。招牌很醒目:兄弟洗车行。
洗车行里暂时没生意,几台大功率风扇呼呼直吹,十几个光膀子的汉子,各自肩膀头上纹了一些图案,大声呼喝着正搓麻将。
三个人到了洗车行门口,里面有人看到了,可能看见谭杰这个高个子比较扎眼,走过来问干什么。
谭飞没打算闹什么矛盾,说起来这次过来算是有求于人,规规矩矩地说了声,“我有事想找熊老大,麻烦你给通个话。”
“你是哪个?找我们老大做什么?”
韩彻上前一步,“我姓韩,想请你们老大帮个忙,是有关钱的事儿。”
里面打麻将的停了手,一帮子人站起身来围过来,有的手中抄了家伙事。问话的人停了几秒见三人并没有什么动作,也没流露出害怕的神色,抛下一句,“在这里等着。”转身进去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围过来的人看三人没什么反应,觉得没意思,也都散去,继续玩他们的麻将。
两三分钟的样子,楼上下来个人,远远地招手,让谭飞等人上去。
穿过乱七八糟的一楼洗车厅,上到二楼,环境突然一变,光洁的地板砖跟一楼形成鲜明的对比。一张足有三米宽的大办公桌,遥对着楼梯口,办公桌后面坐着个人,硕大的脑袋,肥厚的嘴唇,脖子上的粗项链,右手夹着根雪茄,左手握着一块玉石把件,一脸沉思相。
此人身后挂了一幅大大的关公坐像,一手抚须,一手持书卷,红色的脸膛透着威严与正气,动作却与前面这人十分相似。
一眼望过去,这一人一画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地动作重合,产生了让人忍不住想笑的滑稽效果。
韩彻首先发现了这个笑点,顿时就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就打破了整个严肃的气氛。
办公桌前一张硕大的茶几,围了一圈看着很豪华的沙发,沙发上坐了三个人,正安静地喝茶。其中一人长相与办公桌后面那位极为相似,同样是肥头大嘴,粗金链子。看样子这二位就是熊大熊二了。
熊二听到韩彻的笑声,怒目圆视,非常不爽,似乎是怪罪他打扰了三人喝茶的清静。但是其实楼下嘈杂的麻将声远比韩彻的笑声要响亮。
三个人往里走了几步,到了茶几前的位置,韩彻拱了一下手先开口,“冒昧打扰熊老大,我们是有点事想请您帮忙。”
“什么事?坐吧,远来是客,喝杯茶。”
“不用客气。前两天丢了一笔钱,就在这附近丢的,熊老大在这一带盛名无两,所以想拜托您帮忙查问查问。”对方说得客气,韩彻的语气也很客气,不过却并没有坐下来,仍然站着。
“丢钱?那应该报警啊!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怎么,怀疑我的人做的?”
“那倒不是,就是想着请您帮个帮问问看。”
“我们这儿没那项业务,要洗车可以,找钱?没做过。要不你们去发个寻物启事或者悬赏什么的,有线索分一半,或许会有人提供线索。”
这是在索要报酬了,而且要价挺狠,要分一半。
“这笔钱挺重要的,若是熊老大能帮忙寻回,报酬自然是应该给,只是给多少总要我说了算,开口就要一半,这吃相是不是有些难看了?”
“觉得不合适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你以为你是谁?找上门来让我干这干那,你说怎样就怎样?”熊老大在烟灰缸里摁灭了雪茄,提高了分贝说道。
“呵,我本来是来交朋友的,看来熊老大看不上咱,那就走吧。熊老大眼中只有这个钱的话,我实在是高看你了。”韩彻转身欲走。
韩彻是真没把熊大放在眼里,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那也得看地头蛇的实力。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