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跟我说了他的一些事情,他说他很难受,甚至,他说自己想死。”
“然后呢。”
“然后……然后俺就骂了他。”
“骂的什么?”
“这……俺不记得了,他把他的事情告诉了俺,很玄乎,像是在说,然后他说完了之后问俺信不信,俺说信了。你说他那时都想着去死了,俺可不得什么话都顺着他么,俺要是说不信,他就直接跳下河寻短见咋办。他就算是说他是天王老子,俺也得跪下来给他先磕个头不是。”
“你不记得你骂了他什么?”
“是的,俺不记得了。”
“没关系,我来帮你回忆。”
秦恬恬的眼眸里出现了一抹光,紧接着,一道画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是从拾荒者记忆中提取出来的画面。
而拾荒者,则是一动不动地保持原来的姿势继续坐在这里。
时间,在此时,似乎全部停止;
画面之中,一个身形萧索的男子和一个看起来更年轻的拾荒者两个人坐在河边,身边,放着啤酒和大蒜。
“我说的故事,你信不信?”
“信,当然信。”
“假,一看你就是在说假话。”
“呵呵,有什么不信的呢,不过,那故事里的男人,是不是你?”
“就当是我吧,怎么了?”
“那俺就要骂你了。”
“骂我?骂我什么?”
“俺就是要骂你,你说你矫情个什么劲儿呢,你身边女人这么多,既然你自己都知道,那个日本女人和你在一起时,不知道自己是谁,那就是相爱着的呗,人家陪过你,和你睡过,你吃了什么亏?
你还因为你自己的龌龊事儿,故意让人家在弟弟和你之间选择,然后又和人家分手,说实话,从头到尾,一直是你在做不配爷们儿的事情。
至于那个雨馨,是叫雨馨吧,人不欠你什么了,欠你什么呢?
人本来就没和你真正恋爱过,都是你自己在想象,自己凭空瞎想出来的,人之后为了救你,为了去找你,也牺牲和放弃了很多,她哪点亏欠你了?你就是非要自己觉得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别人就没委屈了?
至于你媳妇儿,和你磕过头,给长辈敬过茶了,和你睡在一个炕上过,那就是你的婆姨了,甭管你婆姨是谁,她就是你婆姨,天地长辈见证过的,还领了本本的,是不?
俺说你这个人啊,真是,俺都在不知道怎么说你!
一直想着别人怎么对不起你,你是怎么对她们的?你说说看,你要是真心对她们,哪里会跑出来这么多的女人。”
“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自己心情好多了。”
“本来就没啥子事儿嘛,你自己在那里想这个想那个死命钻牛角尖,自己在折磨自己,何苦呢。”
“对,你说得对,呵呵,来,再走一个。”
“先吃一口大蒜,压一压酒,来,给,吃一口大蒜,俺自个儿腌的,味道好得嘞。咋样,味道正不?”
“正,好吃。”
“那你还想死不?”
“暂时,不死了。”
“是嘛,好好回去过日子嘛,俺都这样子了,不还是过得好好的么,跟俺喝了这顿酒,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想开了,也就木嘛子了嘛。”
“嗯,对。”
“想好了去找谁了不?”
“找我媳妇儿。”
“对头,外面女人再多,媳妇儿都不能忘。”
…………
画面,在此时消失;
秦恬恬摘下了墨镜,再看向天空时,眼眶边缘,略微泛红,
她哭了,
然后,
天上,
下起了雨。
“茶,凉了。”杜晓辉慢慢地伸出手,他的手上带着洁白的手套,显现出一抹很是优雅的气息。
“虫族,已经打到了欧洲了,下一步,就是亚洲。”在杜晓辉面前,坐着一个身穿着蓝色衣服的女子,女子穿着类似于唐装的衣服,显得有点复古,身上,也有着淡淡的光华闪烁,这是来自天界的人,是天界使者。
“嗯哼,所以呢?”杜晓辉很是不解地问道,然后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换杯茶。”
一个女侍者走了进来,替杜晓辉换了一杯茶,在她走的时候,杜晓辉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看着这位身穿着唐装的女人,“所以,你看,有时候你们来和我谈条件,会显得很没有意义,你没看清楚么,我现在还是处于随时会被刺杀的状态,我活得,也很艰难呢。”
“这是你故意的吧。”唐装女子显然不相信这一切只是凑巧,在自己来的时候,在自己在的时候,这个名义上中国,也是整个东亚最具影响力的幕后男子,居然会被遭遇刺杀。
“我有那么无聊么?”杜晓辉笑了笑,“我有那么幼稚么?”
“我不清楚。”唐装女子如实回答。
“好吧,好吧,算了,算了。”杜晓辉无力地挥了挥手,“天界派你来,我本来就没从他们那里感受到多少诚意。”
“那,我们拭目以待。”
“好,拭目以待。”
唐装女子起身,打算结束这一场会晤,在她离开前,杜晓辉忽然又开口道:
“听说,你们天界的老太后,又回来了?”
“杜公子的消息,真是灵通,在地球已经处于被攻陷的状态中时,居然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