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
卫军正摩拳擦掌。大帅说,郢人会进攻。虽然还没动静,但大帅的话,他们深信不疑,并深切期待。
据守关口月余,像粘住了,动也没动过。只在前一阵,去打了一仗,还是个佯败,真心太憋屈。众将都觉得,快闷出病来。
“孙子们来得好!吃爷爷一枪!”
校场上,赵岗在练武。一根丈八长枪,被他抡得呜呜响,人也咋咋呼呼,像在撒疯。
“那夯货又上劲儿了。”场外,众人撇嘴。
“嘿嘿,还叫那姑娘来,给他好看。”有人在笑。顿时,大伙都笑了,笑得很阴险。
这个赵大呆!
前几日,他撒疯挑战。身手好的将士,都被挑战一遍,他仍不过瘾。后来,那姑娘听说了,居然来凑热闹。
当时,赵大呆真呆了,半天,挤出一句话:“我……不打女人。”
众人窘了。
姑娘笑了。
“我也不打女人,也不打男人。”姑娘微笑,悠悠说,“我不打人,只杀人。”
赵大呆傻了。
当时,众人真担心。
这不是威胁,想到大帅的伤,心有余悸。对大帅都这样,对别人……不敢想了。何况,当初撞破……那什么,罪魁正是赵大呆!
完了,姑娘想报复。
这可不妙啊!这两个人,无论如何不能打。大伙正要阻止,这时,大帅来了。[看本书请到
“唔,很好,开始比吧。”大帅笑眯眯,下令。
这下真完了!众人面面相觑,心想,连大帅都在记仇,赵大呆死定了!
这一场对阵,实在太奇特。
比试还没开始,已引人无数。二人走上校场时,围观的人,几乎全军都在。不管谁赢,全军看着;不管谁输,全军看着。几十万双眼,目光如炬。
赢,荣耀极;输,悲惨极。
赵大呆的脸色,很难看。生平头一次,与女人打架,还被全军围观,心情无法言表。
姑娘却平静。
校场下,鸦雀无声。一众围观的人,比场上人还紧张。唐举长舒气,小心问:“大帅,这样……不好吧?万一姑娘伤了……”
“无妨。”大帅打断他,盯着上面,兴致出奇高。
上面已动手。
准确地说,只有赵大呆动手。姑娘没动手,双手袖着,根本没外露。长枪呼呼响,带起阵阵风,却碰不到什么。姑娘也像风,随枪势飘飘,如落叶般美妙。
众人看呆了。
他们铁血半生,打的是硬仗,拼的是力量。如此美妙的打架,还从没见过。这么美妙,能实用么?
事实证明,实用。
赵大呆输了。
下面几十万双眼,谁也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人影一花,赵大呆已输了。他呆立场上,干瞪面前。
面前是空的。本该在那的姑娘,不知怎么搞的,突然出现于后。他还没反应过来,喉头就一凉,多了把匕首。
众人大惊。登时,心提上嗓子。
赵大呆……会死么?
“我刚才说,我不打人,只杀人。”姑娘淡淡笑。
“嗯。”
“骗你的。”
场上,赵大呆呆若木鸡。场下,一众人呆若木鸡。在一片呆看中,姑娘收了匕首,扬长而去。
大帅哈哈大笑,也走了。
过了半天,众人才回神,都长出一口气。
姑娘留手了。
赵大呆没死,连伤也没受,只是输了。
但这一场输的,面子里子全输光,输得爹也不认识。一连十天,赵大呆都很蔫,耷拉着头,像霜打的茄子。
这时,众人才恍悟。
姑娘没留手。赵大呆这熊样儿,正是报复啊!杀人算什么?这才叫极刑!
高人,就是高!
偏厅内,高人正看舆图。宇文初走近,问:“如何?”
楚卿一哂。
“这是郢人地盘,再钻研舆图,对地势的了解,也不如郢人。”她说着,卷起图,放在一边。
“不错。即使同为郢人,也分高下。”宇文初点头。二人对望一眼,都想起白无名。
楚卿沉吟着,忽说:“我一直奇怪。姜檀身为平王,生长宫中,怎知那个洞?”
“也许,他去过。”
“一个皇子,会去那里?那洞十分幽隐,找都难找。”
“确实。”
“我仍觉得,他不可信。”
“理由呢?”
“没有。”她皱眉,缓缓道,“没有佐证,只是直觉。”但有时候,直觉往往准确。
宇文初沉默了。
“平王的母亲,是鬼方氏,早年已死。”他说。
“嗯。”
“他一直生长禁宫?”
“不,他稍长后,就住平王府。”
“因为不受宠?”
“对。”
“那他难有势力。一个不受宠,又要伪装的人,行为多受限,很难拉拢大臣,或者培植势力。”他笃定。
她看他一眼,问:“这是经验之谈?”
“算是吧。”他苦笑。
“所以你认为,姜檀足信?”
“不足信,但可合作。因为他无势,没有威胁。”
“你觉得……他像楚煜?”
“据形势看,很像。”
“但我总觉得,他比楚煜可怕。”
“因为你了解楚煜,而不了解他?”
楚卿摇头。她也说不出,但确有一种感觉,一种不安感。
宇文初却笑了。
“公主殿下,并非所有的人,都为暗部洞悉。你依赖情报,习惯掌控。一遇掌控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