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正在喝茶看书,陈香云的电话打了过来,叫我晚上去她家吃饭,答谢我帮他们。电话挂断了好一会。我都没反应过来。圣杰医院的事情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当时这位院长夫人可拽得不行,这会又这么客气打电话给自己请吃饭,前后有些矛盾啊,这口气还不容我拒绝,就怕我说不去,急急忙忙把电话给挂了。
陈香云有些反常,那么,今天晚上这顿饭,我还要去吗?手指在圆桌上轻轻敲打着,发出清脆的响声,午后阳光撒在身上。很温暖。这么好的天气,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一个普通女人,又能把我怎么样。这么想着,我不再纠结,决定晚上去吃免费晚餐。
时间是八点半,对于一个容易饿的人来说,这个晚饭时间很晚了,我在三生斋意思意思吃了些东西才出来,正要出去,被阿零逮个正着。
“最近似乎很懒散,没事就往外面跑了。”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又似质问我最近的行踪。我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是很想回答。
“最近没什么事,正好我有事。还有事吗?”
“去哪儿,你还没回答我。”他脸色依旧。看不出喜怒哀乐,可那语气……让我觉得他在不高兴。好好的。又在为什么不高兴。美人在怀了还要如何,我这个电灯泡难不成还要继续亮着吗?他应该谢谢自己这么识趣,知道什么时候该闪人。
“圣杰医院的院长夫人陈香云,请我去她家里吃饭。就这样。”我解释了一句,他的人往边上让了让,我从缝隙里出去,阿零在后面又说“早点回来!”声音很小,我还是听见了。
不知道是自己别扭还是为何,总觉得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矛盾的心理作祟,看到他,我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之前,我只能选择逃避。
出租车停在别墅门口,整座楼都没有亮灯,漆黑一片,似乎没有人。我皱了皱眉,不是说好的约在家里,怎么我来了又没有人。看看手表上的时间,正好八点二十。
不管了,先上去敲门,没人自己就走。这么想着,我上前伸手正打算敲门。不知道哪里刮来的一阵风,我往两边看看,什么都没感觉到,又转过来,门已经打开了一条缝隙,里面没有半点灯光。我用手指一点,大门自动打开,正好够我一个人进去。感觉到危险,我犹豫了,不知道要不要进去。这明摆着是给自己设的局,难怪陈香云会对我这么客气,原来在这里等着我。
现在走,恐怕没这么简单了,什么都没带,只好硬着头皮进去。我干脆把门全部打开,客厅里什么都看不清,我慢慢的走进去,心里有些紧张起来,警惕的看着四周,以防有东西突然跳出来。
人刚刚进去,身后砰的一声,大门自己就关上了,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摸索着前进。屋子里的温度骤然变冷,我控制不住打了个哆嗦,没有出声。这里我来过一次,往大门进去的方向笔直走,稍微往左一点,就是通往二楼的楼道,左手边是客厅,右手边是餐厅和厨房,楼上是卧室和书房。既然对方特地请我来,我不心急,他自然会出现的。
“我人都来了,何必躲着,出来吧!”我干脆站着不动了,双腿就像踩在雪地上一样,冻的快失去了知觉。
“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这么自信。”我只听见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很空洞,无法辨别方向,等仔细看的时候,二楼 突然亮起了一道光,打在了中间楼道上。四个人绑在椅子上,成了粽子,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呜呜呜的求救,又听不清说什么,他们挣扎着,浑身发抖,眼里全是恐惧。绑的不是别人,正是院长、副院长夫妇四人,两位领导已经因为害怕吓尿了裤子,坐在椅子上,前面那湿掉的一大片,就是最好的证明。
两个女人双腿打颤,陈香云早就没有上次的嚣张和威风,本盘得很精致的头发,散乱的架在头上,就像顶着一个鸡窝,脸上的妆容也全花了,灯光下,活脱脱一个女鬼的样子。脸色苍白,浑身冒着虚汗,她同样在颤抖着。另外那个女人早就吓得眼泪都流干了,黑色的艳羡顺着眼睛流下来,看着别提多诡异了。
四个人看到我更是激动,呜呜呜的说个不停,可我又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我正要上去把他们松开问个清楚,他们四个人开始还很激动开心,可这个激动,到了我要上楼的时候,有些不对劲了,刘成看着我拼命摇头,眼珠子突然瞪了出来,好像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拼命想要朝我相反的方向移过去。
意识到身后可能有什么东西靠近,那股寒意猛的加重,就在这时,我突然转身,看到一个黑影朝我扑了过来,带过的寒风里还散发着一阵阵烂肉的臭味。我皱了脸,往边上一躲。那个黑影好像也没想到我会往边上躲过去,身影往前扑了过去,没有刹住车,扑倒在楼梯口。沉重的呼吸声,像某种沉睡的野兽苏醒时发出的嘶吼,我往后退去,猜想这会是什么东西。
那个黑影唔唔唔的叫了几声,挥舞着双臂又朝我扑了过来,速度非常快。黑暗对他来说好像没有任何影响,如入无人之境。我往后躲着,因为不熟悉有什么东西,好几次都差点被绊倒。直到自己躲到了一楼下,正好二楼有一束光照了下来,这才让我看清了他的样子。
这黑影不是别人,正是我一直以为死了的许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