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鸣响,如同蚂蚁般的水手爬行于船桅的绳索间,风帆战舰扬帆,船头切开浪花,庞大的战舰在风力的驱动下驶向大海。
掌舵的沙耶瞄了一眼旁边的友舰:“我们听谁指挥?”
混乱不堪,英军阵营的轮回者操控战舰,真的就是乱糟糟一窝蜂涌出港口。而旗舰,却还在港口里慢吞吞的移动,那龟爬的速度看得实在让人揪心。
趴在护栏上,林一凡死死盯着身后的大家伙,如果照这速度,敌人都已经把港口封锁了!
而在林一凡右侧,友军根本不知道何为编队。是,是有人想努力把乱糟糟的队伍拉起,编成t字阵型迎敌。
可让林一凡最吐血的是,有些散人轮回者的武装商船,急急忙忙的在舰队中穿梭而过,他们想避开战争保存实力。也没有水管工的那种魄力,把货物都丢海里去。
几艘想运着货物跑的散人武装商船,胡乱穿行在舰队中,甚至有数次差点撞上自己人的战舰。
如果不是隔着几艘船打不到,快吐血的林一凡恨不得下令把他们击沉。本来就够乱了,还嫌死的不够快。
“别管他们了,也别听谁的指挥,往…往右脱离舰队。”
林一凡沉思了一会,做出了脱离舰队的决定。
现在不得不这么做,看过加勒比海盗的都应该知道,这个时期的战舰炮是固定的,固定在两侧的炮窗,能调整的角度不是很大,全靠战舰的转向来调整炮口。
这么多船乱糟糟的在海上行驶,没有组织起有效的编队,难道指望前排的战舰一艘打敌人四五艘?
钢铁战线的没有旗舰出场的情况下,非常勉强的把周边的战友拉拢过去,总算组成了一条t字阵型。
至于散人的几艘船,那位置可就有点心怀鬼胎了……
在钢铁战线十五艘大小不一的战舰附近,六艘散人战舰并没有跟上他们的t字阵型,而是三五成群的散开,有点战况不好就脱离的意思。
而水管工的黑珍珠一号,却紧跟在了钢铁战线的编队里。
水管工拿起单筒望远镜看着林一凡那边,皱起眉头:“这疯子……又想玩什么?”
水管工不觉得林一凡会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可他操控的战舰却脱离了队伍,和其他的武装商船一样“逃得远远的”。
林一凡同样拿着单筒望远镜,可看的方向则的敌军舰队。
“分离了!”
趴在护栏上的林一凡死死的盯着敌军舰队,第一编队依旧在旗舰的带领下,朝这边驶来。
而敌人的第二舰队脱离了t字阵型,有种想从侧面协助旗舰夹击的意思。
不得不说,仲裁者的人挑的太是时候了,现在刮的是西北风,他们是顺风作战!
而钢铁战线这边,虽然尽量避免逆风航行,可还是不得不根据敌舰的位置,硬着头皮保持航向。
“咚咚咚!”
南里香从甲板下面跑上来,指着远处脱离大部队的敌第二舰队:“到底要怎么打,这仗没法玩了吧?差不多一比二的比例,我方的战列舰还在港口里!”
林一凡眯着眼,摇头道:“先别管,继续右行去把那些落水的友军捞起来。”
“什么?”沙耶愣了下,听这意思,林一凡怎么有点想脱离战斗的感觉?
“照着做就是。”
拿着单筒望远镜的林一凡继续观察敌人舰队,沙耶和南里香对视一眼,也只得听命于他。
当主战场的集团大老爷们准备交战时,林一凡指挥的黑珍珠二号,却在慢悠悠的捞人,把那些落水的士兵和水手救起来。
不少趴在木板上漂浮于冰冷海水中的人,拼命的往黑珍珠二号游来。
沙耶有些不甘心的看着正面战场,指着那边到:“他们交战了。”
林一凡收起单筒望远镜,点头道:“我知道。”
远处的英美两方,确切的说是仲裁者与钢铁战线两边,开始在海上对轰。
起初林一凡还很疑惑,就算可以买到战舰,当时的美国也应该没什么船。不过当看到舰队上飘扬的法国海军军旗时,这才让人恍然大悟。
美国没有,但仲裁者可以买盟友法国的战舰啊!
此刻,两边的舰队开始交战。
t字阵型,两边的舰队在海上划出两条弧线,开始转向调整射界,炮窗打开,一门门装填完毕的火炮被推出。
射击!
炮火轰鸣,林一凡不得不多佩服钢铁战线那种不怕死的精神,拿一艘sān_jí舰和对面旗舰战列舰对轰。
三十来门火炮对敌人五十多门,将近百发沉重的实心弹在两舰间穿梭时,被射中的战舰木屑横飞。
实心弹穿过船体,带起人体器官、木头块、炮管等。
大量的东西在战舰内部乱飞,惨叫声、嘶吼声混杂一片,青筋暴起的跑手们拼命装弹,油腻的皮肤上染满了碎屑与血迹。
“开火!”
第二艘战舰对敌人第二艘,惨叫声不断,浓烟在海上弥漫,双方的战舰连成了两条弯月线,轮转式的对轰着。
这时林一凡发现了什么,立即抽出望远镜:“一艘sān_jí舰的中桅被打断,这仗打的可不是一般惨。”
看着远处一艘失去动力的战舰,厚实的桅座被实心弹削去大半,船桅咔咔作响,连着帆布和绳索一点点侧倒。
在海上,失去动力意味着什么谁都清楚。
钢铁战线的人拼急了,想和对方玩接舷战,可仲裁者的人并不鸟他们。
仲裁者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