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那宋贤妃客套了几句,朱砂便欲与宋贤妃一并进入殿中,谁知那宋贤妃却支支吾吾地,似乎是有甚么事情似的。朱砂一度觉得这宋贤妃既古怪又难缠,不与她一并出现倒是件好事,于是便朝着宋贤妃礼貌地告辞,先前走进了大殿之中。
然而那宋贤妃在看着这个纤细而窈窕的身影走进那灯火通明的殿中之时,一张脸顿时阴冷了下来。她伸手便将头上的那对明晃晃的簪子扯了下去,愤然塞给了她的近侍宫女。
“哟,娘娘,您这是……”宫女怜雨被唬了一跳,拿着这对名贵的簪子竟完全地迷糊了,“娘娘,您这好端端的,怎么却把这对簪子摘了?起初您不是千挑万选的……”
“闭上你的嘴!”宋贤妃气势汹汹地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怜雨一眼,然后举步便走进了台阶。这怜雨无奈,只得将这对发簪收得好了,方才疾步跟上。
今儿是萧淑妃的生辰,这位年轻的寿星老儿得了庄太后与皇上白泽的心意过生辰,自是得意非凡,况且这些后宫的嫔妃们一个个儿地聚集在她的宫里,变着法儿地送着新鲜的物什,虽然心里明知道这不过是碍着皇上和庄太后的面子,纯粹是做给那两个人看的,但是萧淑妃却还是免不了觉得自己也是尊贵的,就应该让这些人向她卑躬屈膝,向她讨好献媚,向她阿谀奉承。
朱砂走进去的时候,正看到萧淑妃挽着皇上白泽的手臂,正探身与那坐在白泽身边的庄太后讲着一个甚么笑话,三个人笑得好似一家人。那萧淑妃的胳臂缠着白泽,紧紧地捉着白泽的手,一度憔悴苍白的脸此时挂着红晕,那种自得,那种满足仿佛在世所有人昭示着她所得到的宠爱。
“珍婕妤娘娘到。”守门的小太监急忙扬声喊了一句,那正在笑着的萧淑妃身形便微微地顿了一顿。她抬起眼瞧了过来,看到了出现在殿门口的朱砂。那是如花的年龄,似水的容颜,竟然硬生生地刺疼了萧淑妃的心。她那握着白泽的手微微地僵了僵,但终究还是紧紧地握着,并没有松开。
那白泽被萧淑妃缠了半晌了,虽然心里很是疲惫和焦躁,但是他终是思及那萧淑妃承受着丧子之痛,因此而再不能生育,又赶逢今日乃是她的生辰,不忍心把她摞在一边儿。这会子看到了自己惦念的人儿,便十分欣喜地笑着,有心想要站起来前去迎过朱砂,却怎奈这萧淑妃将他缠得太紧,竟让他想站也站不起来。那庄太后见状,便急忙挥手召唤朱砂坐到她那进而去。
朱砂轻挑眼眸,瞧了那萧淑妃一眼。
但见这萧淑妃穿着霞彩千色梅花娇纱裙,戴着金凤衔珠的头面,一张脸挂着春风得意的笑,俨然是一副得宠妃子的得意模样。就连看着朱砂的眼神,也是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感觉,颇有些提防和示威之感。
原来如此……
朱砂的唇不自觉地挑了一挑,自是笑着说道:“想来皇上和太后娘娘都到了,倒是朱砂来得迟了。”
“皇上自是要多到一会子陪陪本宫的,”萧淑妃闻听便朝着皇上白泽偎了偎,笑得甜蜜无比,“妹妹你自是要梳洗打扮,来得迟些也无妨。”
白泽的眉,微微地皱了皱,就连庄太后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想这庄太后的身子骨总算好些,脸上也呈现出了几许红润,今日一行一则是为了凑个热闹,二则也是对这萧淑妃多些抚恤,却没有想到这萧淑妃才不到一个时辰便如此恃宠放旷,眼睛里竟连庄太后都容不下了。
“来得迟早都无妨,关键是礼物要准备得好。”正在这个尴尬的当儿,门外传来了一声娇笑,众人转头看去,却见是盛妆妖娆的宋贤妃笑呵呵地走了进来。朱砂看到在这宋贤妃的头发上很明晃地少了那两支惹眼的头簪,便忍不住地扬了扬唇角。而她却又赫然看到,在这宋贤妃的身后竟然跟着那文菁皇后慕容薇宫进而的两个嫔妃——于美人和冯御女。
那于美人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了,便当仁不让地上前一步,笑呵呵地给皇上和庄太后见了礼,笑道:“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这几日常感不适。但今日又是萧淑妃娘娘的好日子,皇后娘娘特命臣妾送来了一份贺礼,愿给萧淑妃娘娘锦上添花。”
正说着,那冯御女便走过来,她的手上托着一个紫檀木的托盘,上面盖着金黄的缎子。
听到是自己的宿敌文菁皇后送来的礼物,那萧淑妃脸上的笑容便阴冷下去。然而听着这于美人话里的意思,和眼前的架势,难道那慕容薇送的东西是极为贵重的么?
萧淑妃疑惑地望住了那个盖着金黄缎子的托盘,好奇地想要知道那里面盛着的到底是甚么。
但见那于美人得意洋洋地瞧了这殿内的众人,然后探手便将那金黄的盖子挑开来,但见霞光万道均从那托盘而出,照得于美人都禁不住眯住了眼。而冯御女则端着手盘走到了萧淑妃的面前。萧淑妃眨了眨眼睛,这才看清那托盘里乃是一个银子雕成的芙蓉花儿,这花儿足有一尺大小,雕得栩栩如生,每一片花瓣都薄得仿佛能够被风吹起似的。而那花朵上面用各色的宝石镶嵌着精致的纹路,被在烛火的照映下烁烁生辉,好不漂亮!
“萧淑妃娘娘,这是皇后娘娘嫁入宫中之时,慕容夫人送给她的贴己。据说这朵‘五色芙蓉’花儿能够保佑平安,皇后娘娘一直记挂着萧淑妃娘娘,愿将自己的贴己送与萧淑妃娘娘。愿萧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