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舌人,后世的称呼是翻译官。
白波浪被降了职,俸禄少了,一家人等着他养活。现在他最担心的是,如果这件事还做不好,政事堂会不会继续降他的职。
“都怪我。官家原本对我等流求一系的人挺照顾的。我惹怒了官家,官家现在又要我们办事,却又不给赏赐。是我连累大哥了。”肖一远黯然道。
在这难兄难弟互相吐苦水时,一名大食人模样的大胖子商人走向白波浪拱手说道:“请问将军,是不是白指挥使?”
这名大胖子商人是安萨里的管家,名叫沙克,三大禁令颁布后取汉名安沙克。安萨里把麻逸的地图给了赵顼后,赵顼命他前来相助白波浪,勘察麻逸。因为只有广州有前往麻逸的航海线,所以他特意来广州等白波浪,没有想到一进港口,便看到了白波浪的船队,又看见了白波浪一身甲胄,便走来询问。
“我已经被降职了,现在只是一个将军。”白波浪惭愧似的说道。
“小的是奉官家之命来相助白将军的。这是麻逸的地图。”安沙克递上了地图。
白波浪拿起一看,心情好转了许多,便问道:“你可会麻逸土话?”
安沙克点点头道:“自然会。不然如何相助白将军?”
“哈哈哈,肖弟,要发财了。哈哈哈。我知道官家不会亏待我们的。”白波浪兴奋地说道,一边把地图递给肖一远。
“大哥,不管政事堂怎么降你的职,相信官家会补偿的。但愿,这次去泉州,官家能召见我。”肖一远接过地图,一看便明白了,便鼓励白波浪说道。
白波浪是个急性子,告别肖一远后,便立刻安排出海。
大海茫茫,海面上是很难确定方向的,不过这对于现在的大宋来说,已经不是问题。安沙克知道大宋有航海三.宝,有意见识一下,他走进白波浪的舱室,殷勤地说道:“将军,有什么需要小的帮忙的,尽管吩咐。”
白波浪正在舱室里,研究着安沙克给他的麻逸地图,见安沙克过来,便回应道:“不错,这份地图很详细,本将军也不会亏待你的。你先去休息吧,等到了地方,会叫你的。你不要在船上乱跑,军中规定很严,被当成奸细处死了,很划不来的。”
“是。”安沙克失落地说道。原本他还想去驾驶舱看看士兵们是怎么操作那三大仪器的,现在竟然被明令禁止,如果再开口请求,估计也不可能被允许。
“张学士,这张地图怎么样,按经纬航海图的绘制方法重新绘制,行不行?”待安沙克走后,白波浪询问政事堂派来的勘察师。
“应该可以,这样的话,从安平到麻逸的航线就可以确定了。”张学士一边说着,一边展开了羊皮纸,准备重新绘制。
在这个年代,航海图就意味着宝藏,都是家族世代传承的。因为抢夺一张航海图,发生的累累血案,屡见不鲜。这么个地图奉献出来,必然有更想得到的东西。曾经身为水贼的白波浪知道这个地图的宝贵性,因而更加防范那个安沙克。
绘制航海图,除了羊皮纸以外,没有其它的纸可以用。其它的纸一旦弄湿了,就成了纸浆。大海上的,一场飓风,一场暴雨,就有可能把航海图打湿。航海图可是关系到在海上身家性命的东西,自然得用羊皮纸。
大宋用来印刷交子的用纸倒是也防水,但是那种纸是专门用来印交子的,并不对外流传。而且,防水性也没有羊皮纸好。
“嗯,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那个大食人,我得去再谈谈口风,询问一下麻逸的具体情况。”白波浪吩咐道。
白波浪的语气让几个政事堂派来的学士非常不满,张学士反问道:“据本学士所了解,麻逸应该也是原流求国的国土吧?自家国土,还要向别人问情况?”
麻逸按理说的确是原流求国的国土,不过,原来的流求国不过是一群水贼组成的松散联盟。所谓麻逸也是流求国国土的说法,不过是因为在麻逸原本也有一伙水贼是臣服于肖一远的而已。
麻逸,也就是后世的菲律宾,此时,岛上的土人很少,只有一群群的黑人部落,大的不过千户,小的也就是几十个人的样子,估计岛上的土人不会超过三万。
大宋的商人一般不会去麻逸贸易,因为麻逸太穷,什么都买不起。除了换珍珠,也就是换珍珠。还经常受到水贼袭击,自然不太有人会去麻逸。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白波浪的船队,前后左右,都会大量的海船前往麻逸,这么看来,麻逸已经没有水贼了。当然,不排除有的可能,因为一般的商船队,都有一定的能力对付水贼。至少可以猜测水贼的数目应该不大。
白波浪认为这几个政事堂派来的学士是在嘲笑他以前不过也是水贼,不由得恼怒道:“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情,其它的听本将命令即可。否则,这海上风浪大,本将可难保诸位的安全。”
白波浪说完,转身而去。
“什么东西!”张学士朝白波浪离开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接着对其它人说道:“大家看这副地图,标志得这么详细,还勘察什么,直接上报政事堂就行了。他不过是想先自己发一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