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雾气还没有散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惊醒了树枝上的小鸟。
睁开圆溜溜的小眼睛,小鸟好奇的朝树下看去,发现山路上来了一队队身着治安军服装的部队,正沿着往日行人稀少的山路朝前走去。
山路不算太宽,行走两个人并排都有些狭窄了,一侧是山坡,上面长满了茂密的树木;另一侧则是陡峭山沟,虽然不太深,但是里面乱石嶙峋,犬牙交错,让人看了就觉得胆寒。
山路上到处都是碎石子,大的跟花生米差不多,小的则只有大米粒大小,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山路,人走在上面要很小心才行,不然的话很容易脚下打滑落入山沟之中。
一旦落入山沟,那些嶙峋的尖石就算是扎不死人,但绝对能让人遍体鳞伤的。
因此,这些治安军士兵行走的都非常小心,每一步都紧盯着脚下,唯恐哪一步踏错掉进山沟里。
如此一来,治安军的行进速度明显就慢了许多,很让后面的日本兵心中不快。
在一队队日本兵簇拥下,向井景明中队长跨骑黑马,脖子上挂着望远镜,指挥刀斜挂在腰侧,腰杆挺得笔直。脸上也是一副严肃的神色。
他统帅的中队看上话,人们都是闷头赶路,除了皮鞋踩在山路上的咔咔声外,听不到其他的杂音。
相比起来,治安军的纪律则差了许多,他们一边走一边调笑着,不时的吹一两声口哨,或者就是几个人凑在一起,说几个荤笑话,然后博得一阵哄堂大笑。
“乌合之众。”听着那堪比噪音的说笑声,向井景明厌恶的皱了皱眉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其他地方。
一名军官见自己的中队长盯着那茂密的树林看了足有十几分钟了,依然没有挪开目光,他有些奇怪的问道,“中队长,你为什么不停地端详那些树林?”
向井景明微微一笑,他伸手举起马鞭一指那连绵不断的树林,“你们看这里的地形。”
人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见前面是一道山岗,山路从山岗脚下蜿蜒而上,然后从山岗的那边又落下去,而上岗的地方道路猛然收缩,狭窄了许多,而侧面远处,树林也突然茂密了起来。
向井景明继续说道“你们看,这里的地形,山高林密,道路狭窄,很适合伏击打的。”
话音刚落,一声凄厉的狙击步枪声在山间响了起来,突兀的惊奇了一大群山鸟。
走在最前面的一名鬼子的机枪手撒手丢下机枪,然后翻身栽倒在了山路间,心脏的部位一个弹孔朝外pēn_shè着鲜血,仿佛泉水般激烈。
“有埋伏,有埋伏!”
那些治安军士兵一下子就慌了,他们拉动枪栓,胡乱朝周围开着枪,根本就没有目标的射击。
向井景明手一挥,他手下的这个中队士兵立刻分散开来,摆开了战斗队形,轻重机枪就地布置,枪口直指可能有伏兵的地方。
但是,山林中十分安静,除了刚才的枪声之外,再没有其他动静了。
鬼子们伏在冰冷的石地上,小风嗖嗖的吹着,那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但是没有中队长的命令,谁也没有擅动,而是严密的注视着敌人可能出现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山林间依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种异常的现象让向井景明等人全都疑惑不解起来。
“支那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放了一枪就跑了?”向井景明看了看动静,然后挥手叫过了协同他一齐行动的治安军第一团第一营营长苟树立。
苟树立身高不足一尺六,獐头鼠目,留着两撇细细的胡须,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只大老鼠,如果再加上他那叽里咕噜乱转的眼睛,真是形神兼备。
听说向井景明中队长叫自己,他几乎是连滚带爬过来的,到了近前,还呼呼直喘着,就探着脖子回道,“这些死硬分子就是喜欢这么做,打一枪然后就撒丫子了,其实根本没胆量真打的。”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狙击枪响在右侧的山林中响起,而这次倒霉的则是一名日军小队长,脑袋被人当作了大西瓜,一下子就给揍开了花,从山路上滚进了山沟中。
“射击!”
“射击!”
“射击!”
日军的机枪指挥官指挥着轻重机枪朝着枪声可能传来的方向就是一阵疯狂扫射,打的那里的树叶四处乱飞,碎石不断飞溅,但是却没有一点发现。
“你们,过去搜查一下。”一名日军的小队长伸手一指苟树立率领的治安军,然后手指了指右面的那片山坡。
“我们?!”那些治安军士兵一个个全都蔫了,刚才说笑时的精神头全没了,他们原本想不去的,但是看了看鬼子那虎视眈眈的架势,知道如果不去,没准不用暗处的那名枪手,这些鬼子兵就得把他们解决了。
胆战心惊的朝山坡上爬去,一边走,那些治安军士兵一边在心里祈求着诸天神佛保佑,一边骂着那些鬼子兵,“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土地爷山神爷西天如来佛祖所有过路的神仙保佑我平安啊,狗日的小鬼子太不是东西了。”
战战兢兢的朝上爬去,十几名治安军士兵平安的上到了山坡上,他们在密林之间穿行着,同时搜查着有没有敌人。
在山路上,向井景明静静的骑在黑马上,等待着治安军士兵的回报。他行军向来谨慎,只要有风吹草动,就会好像受到惊吓的毒蛇,将身体盘起来,高昂着头等待敌人的到来。
这两声枪响,虽然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