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爷爷勃然大怒,对着我呵斥道,爷爷从来没有对我如此大声过,我心里委屈,哭得更大声了。
“说啊,你说,你是不是真像前辈说的这样?你是不是想在爷爷过身后自寻短见?”爷爷不管不顾,双眼瞪得通红,他激动的站起来,两只大手如同钳子一般,紧紧的捏着我的手臂,好疼好疼。
“爷爷,我想跟您一起走,没有您在,我自己一个人活不下去。”我含着泪说道。
啪的一声,我的脸火辣辣的疼。
“没用的东西!”爷爷破口大骂,老泪纵横:“早知道你这么没出息,我当时就不应该抱养你,让你冻死在那个破纸箱里算了。”
爷爷瞪着我,以往爷爷的眼里总是和蔼慈祥,但是今日却恶狠狠责备的目光,我好生难受,只听到他说:“当年我一个五保户,抱着刚刚出生的你,到东边借一口奶,西边蹭一口奶,两个月后,我背着你去磨米糊,和着鸡蛋,一口口的把你养到现在,眼见着现在你要长大成人了,你跟我说你要自杀随我去,你是想让我死都不安生吗?”
“爷爷。”我哭喊着,抱着爷爷的腰。
“滚开!没用的东西!”爷爷一把推开我说道:“我不是你爷爷,我没有你这种孬种孙子。”
“爷爷!”我的脸已经哭花了,心碎如同寒冬腊月的雪花,一片片冰冷刺心。
毛守德这时拿起拐杖,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打断了我们,她出言道:“够了!一老一小,两个男人哭成这样,丢不丢人!如果真像你们这样,那我这老婆子不是早就得哭死了,我可是家破人亡,一个人独自撑起了整个家,何况我还是一个女人。”
毛守德这样说,我和爷爷瞬间就不敢哭了,也不好意思哭了,我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定睛看着毛守德。
“眼泪只属于弱者,哭并不能解决问题,你们说是不是?哭过了,最后还不是要面对,并且想办法解决问题,因为逃避根本不是办法,并且不是说你想逃避就能逃避的,即便你逃过了一时,我想你逃不过一世,所以既然哭没用,那何必要哭,还不如把哭的这些时间和力气用来想解决问题的办法。”毛守德继续开导道。
“前辈,您说得对,我受教了。”爷爷点了点头,他掏出手帕,擦了擦哭得满头大汗的我,刚才爷爷骂我很凶,但是我知道他比我还不忍,心里比我还难受。
“我之所以把这事挑明了说,那是因为我答应了你,要好好照顾你孙子,所以趁你现在还在,把这事明说了,以免你前脚刚走,后脚这小子自寻短见跟你去,我连补救都来不及,那就糟糕了,因为即便不是我本意,但是我却失信了,没把你的托付做好,你说是不是。”毛守德继续说道。
“是是是,前辈您考虑得真周到,要不是您今天点破,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这娃儿竟然会有这么荒谬骇人的想法。”爷爷恨恨的看了我一眼。
“你们受了我兄长三人的托付,不管如何艰辛,希望多么渺小,甚至可以说是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坚持将他们送回家乡,这便是诚信,你们都做到了,我就更不能失信于你们。”毛守德继续说道,爷爷连连点头应允,我却在心里怪这老太太多事,不料这老太太猛然瞪了我一眼,把我吓了一跳,这老太太会读心术不成,只见其对着我微微笑道:“吴名,你是不是很恨我,把你的想法挑明了?”
我不回答,而后低着头看着桌面上糯米摆成的‘阴阳路’三个字。
“你这傻孩子。”毛守德苦笑着说道:“我现在告诉你吧,你的想法很糟糕,而且很幼稚,你以为你死了,你就能陪着你爷爷吗?错,大错特错。”
“什么意思?”我猛然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毛守德。
“你被婴灵附体,死了也没办法成为寻常的鬼魂,与你爷爷是走不到一块的,而且你并非寿终正寝,而是自杀身亡,死后自然携带戾气,所以你只能成为恶灵,成为道界众人诛杀的对象。”毛守德直言不讳的告诉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在吓唬我,但是我瞧她的样子,貌似不像在开玩笑。
“而如果你活着,跟我学习道法,懂得窥探阴阳之法,与你爷爷见面将不是难事,更可以找到你爷爷的转世之身,可以好好的照顾他,这一世他照顾你,下一世他转世,你守护他,这才是报答他的根本办法,而不是如你所想,自杀了随他去才是报答,你大错特错。”毛守德严厉的批评道,但是我觉得好有道理,原本心如死灰,此刻却萌生了活下去的念头和动力。
如果真像毛守德所说,可以找到爷爷的转世之身,可以照顾守护他,那我不是又和爷爷在一起了吗?而且这次换我照顾他,报答他,我愿意,非常愿意,求之不得。
“您说的是真的吗?”我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的看着毛守德的眼睛。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毛守德反问我。
“如果真像您说的这样,我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然后跟您学习道法,等着我爷爷转世。”我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既然想通了,那么就回去把身上的臭汗和眼泪洗洗,记住,以后不要在我眼前哭哭啼啼了,我最见不惯这种。”毛守德继续说道:“晚上收拾好行李,明天我就跟你们一起回去。”
“好的,多谢前辈成全,我们爷孙记住前辈的大恩。”爷爷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