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溪几乎哑然失笑……这台词,怎么也该由她个正版来说,才比较合适吧?“淇妃妹妹……我想你误会了……”
瞥了一眼浑不在意的‘女’子,苏苑莛轻笑出口:
“眼前这位姑娘……可不像妹妹你似的,跟死去的汐妃娘娘有几分相像……她跟她乃是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模一样……”
薛钰淇细细的盯着面前的‘女’人,一双水漾的眼眸中,氤氲开来的层层怨毒,也愈加的深厚,倒仿佛生来便与她有着深仇大恨般,柔媚的嗓音,也因此染上了浓烈的妒忌,听来倒有几分尖锐:
“一模一样又能怎样?就算你是她死而复生……本宫也不怕……”
“淇妃娘娘是吧?果然是艺高人胆大……佩服……”
瞧着她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安若溪本不待与她一般见识,只是话出口之后,却陡觉似带着刺,忙赶紧打住,定了定心绪,方道:
“不过,我并不是这皇宫里的什么汐妃娘娘……你的确不用怕……”
“无忧……你阿爹应该也快说完话了……我们出去等他……”
实在无意留在此处,与这淳安国的两名宫妃,吃这莫名的干醋,安若溪道一声“告辞”,即牵着端木无忧的小手,便要离去。
半幅身子还未转过去,却听得那薛钰淇不饶不依的话声,在这个当口响起,说的是:
“听说你是靖远国谨王爷未过‘门’的妻子……既然如此,便该恪守‘妇’道,好好的在你谨王府待着……若想得陇望蜀,再来勾引我淳安国的皇上……未免太过痴心妄想……就算你跟昔日的她,长得再像……只要有本宫在……就绝对不允许你得逞……”
端木无忧本就对这侮辱她娘亲长相的‘女’子,没什么好感,现在又见着她这幅嚣张气焰,更觉讨厌……况且,她哪知眼睛看到她娘亲勾引那个淳安国皇帝……是他死皮赖脸、卑鄙无耻的缠着他的娘亲,好不好?“左右不过一个赝品……真不知这样的自以为是,从哪里来的……”
淡淡的瞅了一眼那张牙舞爪的所谓淇妃娘娘,端木无忧一张凉薄的小嘴,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安若溪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瞪着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儿子。
“你说谁是赝品?”
少顷,那薛钰淇方才反应过来,一张俏脸,却是瞬时笼了厚厚一层寒霜……她虽因着这张脸,而得那高高在上的男人的宠爱……也由此,才愈加的不能忍受旁人揭穿这一事实……“童言无忌……淇妃娘娘你又何须如此耿耿于怀呢?”
瞧着她那怨毒的似要滴出血来般的样子,安若溪不由眉头微微一皱,是非之地,果然不宜久留,牵着端木无忧,就打算离去,却听得另一道娇媚软绵的嗓音,在这个时候,施施然的响起,说的是:
“是呀……淇妃妹妹……听姐姐一句劝……不管眼前这人是不是昔日的沐凝汐……她既已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皇上想必便对她存了三分的情意……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只怕到时候,会伤了妹妹你与皇上的和气呢……”
苏苑莛明眸似水,微微眯着,如‘花’娇颜上的神情,又优雅又高贵,嘴角凝笑,妩媚且动人,仿若檀口里吐出的只是一件最寻常不过的事实而已……每一字每一句,却莫不朝着那‘女’子最在意的痛处戳去……所谓打蛇打七寸,她拿捏的极准……再看那薛钰淇的反应,一张美眷如‘花’的娇颜上,瞬间一阵青,一阵白,聚散在其中的妒与恨,随时都会滴出血来……还真是果然不负众望的上了当呢……可见她若非有这张好皮囊护着,显然不知已被苏苑莛害死了回去……她哪里是她的对手?安若溪嘴角噙出一缕笑来,迎着苏苑莛好整以暇的脸容……看来这些年来,她争宠斗狠之心,丝毫未减,反倒日益‘精’进了……她们要争要抢,由得她们去……只是别将她安若溪再扯进来……“皇后娘娘你果真懂得替姐妹着想……若不说……我还以为……你这样处心积虑的挑拨离间……是打算借刀杀人,渔翁得利呢……”
安若溪淡淡瞥了一眼那神‘色’未变的‘女’子,无谓多加纠缠,遂道:
“总归是你们姐妹之间的家事……我这个谨王妃不过一介外人……恕不奉陪……”
语毕,再无逗留,拉着掌心中的小手,便即离去,身后苏苑莛娇媚欢悦的嗓音,如附骨之蛆般悠悠响彻:
“妹妹若是就此离去……只怕皇上终究不死心……还是要将妹妹再找回来呢……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妹妹这张脸……便是最大的祸根……”
最毒‘妇’人心,安若溪今日又领教了……嘴角冷冷一笑,只作不闻,却听得那薛钰淇已经迫不及待的跳进了她挖的陷阱里,一把叮咚脆响的话声,凝满了炽烈的怨毒与恨意,说的是:
“既是如此……谨王妃也不必走了……来人……她想要刺杀本宫……快将她抓起来……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