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端坐在轿子里的郭开听了此话,顿时火冒三丈,直横横地从那轿子上跳了下来,仔细看了看这空空如也的李府大宅,大怒道,“山艮将军你这是在戏弄老奴啊!”
“我何时戏弄于你?我的消息一个时辰之前便已发出,分明是郭总管你姗姗来迟,现在距离子时都已经过了快半个时辰了。”
“你这分明是在强词夺理!”郭开本就是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趾高气扬之人,如今听了那山艮如此说话,更是心中极为不悦,于是冷言道,“这一切过程都是山艮将军您计划好的,如今出了岔子,这主要责任自然也在将军您的身上,何以如今怪到老奴的头上了?”
“哼哼,郭总管,你可别忘了,你能够重新获得今时今日的地位,还得全部仰仗在下,我们两个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如今怎么,过了河就想拆了桥了?”那山艮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字一言软硬兼施,毫不客气。
“这个老奴自然不敢相忘,方才老奴话说的稍微急了一点,还望将军您不要放在心上。”那山艮的话果然奏效,这郭开的话语也确实软了许多,这郭开还算识得眼前的状况,自己的地位还未稳固到不可一世的地步,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生了乱子,便会坏了自己今后的大计,所以不得不先忍住这口气。
“郭总管既然知道就好,以后许多事还得劳烦总管您帮忙。”
“这个是自然,自然。”郭开连连点头,满口答应。
“报,总管大人,内堂地上发现一个信物。”正当郭开和山艮二人喋喋不休之时,忽然有士卒大声呼喊着呈上了一样东西。
“呈上来。”那郭开阴阳怪气地吆喝着。
“等等,”就在此时,一旁的山艮却打断了这一切,而是慢慢走到那士卒跟前,仔细端详了那信物一番,然后缓缓而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有人提前走漏了风声了。”
“山艮将军为何这么说?”
“郭总管有所不知,这信物乃是我墨家独有的信物,从这上面散发的清香来看,必是我那八妹兑泽的无疑。”
“哦?这么说,这李牧一家得以逃脱,定是你那位好八妹提前通风报信了?”
“看来是在下大意了,方才语气有些许冒犯,还望郭总管多多海涵。”
“山艮将军客气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既然郭总管没有放在心上,那你我就不必为此事在此费神了,这李牧一家有老有小,相信此刻定未走远,此时若能派精兵猛将进行火速追捕,相信定能将其一家全部抓获!”
“山艮将军言之有理,我立刻派八面阎罗项充率三百精骑火速追捕。”
“好,此事那就交与郭总管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
“将军大可放心,一切便交由老奴处理便可。”
郭开向来对自己手下的内卫十分信任,八面阎罗项充是郭开手下十大内卫之一,曾经秦国刺客暗杀赵国张丞相,项充以一挡八,单身匹马保的张丞相一身无恙,张丞相为赞其英勇过人,特冠以八面阎罗的称号,后张丞相过世之后,项充便投身于郭开麾下,为其效命至今。此番派他前去追捕李牧一家,自然是手到擒来,成竹在胸。
韩地的飞仙坊是墨家极为有名的八坊之一,向来是江湖志士豪杰云集的地方,每日过往的剑客商贾不计其数,韩王曾经亲临此地,因仰慕此地的无拘无束的洒脱气息,仿若那天外的神仙一般逍遥自在,故亲自赐予“天外飞仙”的称号,飞仙坊也由此得名。自飞仙坊成名以后,更是引得江湖人士十分的向往此地,每每经过韩国境内,必会来此地会一会那番逍遥自在。可也许谁也不会想到的是,此地虽然表面上繁华无边,江湖气息一目千里,而内地里却是墨家一坊所在,也是墨家收集线报的场所,坊主聂龙是墨家七大长老之一,平日里好琴棋书画,常常与过往宾客抑或举棋对弈,抑或举杯对饮,过的神仙般的日子。
而当钜子腹等一行人来到此地时,却被飞仙坊内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只见飞仙坊迎宾之门紧闭,从一旁侧翻而入,但见坊内空无一人,东西物什凌乱地散落在地上,此地的幽雅逍遥的气息已经荡然无存,别说是过往的宾客,就连坊内的侍者也不见了踪影。
“飞仙坊是不是出事了?”天乾看着这一番反常的景象,不免担心了起来。
“一切待找到聂长老再说。”钜子腹虽也知道眼前的情况反常,但是在局势尚未明朗之前,也不好早下判断。
他二人随着这凌乱的门廊小道,一边仔细寻找着周围的线索,一边慢慢走入了内堂。
“师父,这里有血迹!”忽而,天乾发现那内堂的死角一侧,有一条呈喷溅状的斑斑血迹溅在了这廊柱之上,不免立刻惊呼道。
钜子腹遂疾步而来,仔细查看了那天乾所指的方位,细细看来,那血迹业已干涸,只是看得那血迹所残留的情况来看,钜子腹不免为这惨烈的景象而深感不安,于是便缓缓而道:“看来飞仙坊确实出事了。”
哪知他话音未落,却又听得天乾大喊起来:“师父,这里也有!”循声看去,只见天乾指着那内堂的窗沿上的斑斑血迹,满目惊异之色。这次,钜子腹并未立即过去查看,只是开始仔细扫视了堂内的每一寸地方,门沿、窗台、廊柱、座椅等等,果然,他发觉这血迹并不是偶然出现的,还是普遍出现在了各个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