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今天特地挑了一家完全陌生的酒吧,确保不会遇上任何人,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伏在吧台边,也不喝太烈的酒,一杯白兰地喝到一半有些醺然,感觉到身旁的位置上来了新客。
她不用看也认得出是谁,声音在玻璃杯口瓮瓮的:“你也来这儿喝酒?”
穆皖南看着她,“不是,我来找你。”
她半开玩笑道:“你一定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要不就是在我身上装了雷达。不然怎么不管到哪里,都能被你找到?”
以前还跟她玩夫妻间手机定位那一套,如今换了手机,那些‘乱’七八糟的软件她早就清理干净了。
穆皖南没说话,只是抬手拉下她的手腕,夺过酒杯放桌上。
她终于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又干什么?我已经能躲多远躲多远了,你咋么就是不肯放过我?隔山跨海地来管我喝酒,你不嫌累么?”
穆皖南道:“你不能喝酒,你自个儿不知道吗?”
她那点儿浅薄的酒量沾一点儿就醉,又是个过敏体质,有的酒喝下去全身长红疹。
上回她喝醉了被他带回家去,最后却是他被她撩得快要发疯,温香软‘玉’抱了满怀却什么都不能做,现在想起来来还口干舌燥。
乐言不是任‘性’的人,喝酒喝到什么程度为止她心里有数。其实现在这样最好,有点飘飘然的微醺,回到家里什么都不用想,往‘床’上一躺就可以睡着,不会胡思‘乱’想。
因此她也不再叫酒保添酒,只用手指轻轻拨‘弄’杯中的冰块,问身边人道:“你是要看思思?今儿我把她送你妈妈那边去了,你回大宅就能见着。”
穆皖南蹙眉,“我听说了你辞职的事。”他当然知道思思在大宅那边,他专为她而来,她却就是不肯相信。
她眯起眼睛看他,还真是有眼线么?她都不知原来他的消息灵通成这个样子。
她醉眼‘迷’‘蒙’,趴在那里盯着他看,有种‘花’样的娇美,与平时不同,像是回到‘女’人单纯又美好的年纪。
穆皖南有点贪恋地舍不得挪开目光,明明滴酒未沾,竟像是也有了一点醉意。
她也不追问他哪里听来的,反正他穆家大少想知道的事总有办法知道的。
她只是有些放肆地笑了笑:“所以你今天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当初一心自立自强,找到这份工作就向他提出离婚,转眼不过一年多时间,已经是这样的光景。
“接下来一段日子,可能真的要靠你的赡养费过日子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思思受委屈。”
穆皖南的眉头拢得更高了,“我没打算笑话你,而且据我所知,你也不是没有下家可去。”
她不置可否,只问:“你们南华的法律业务要外包,已经找到合适的律所了吗?”
他一愣,“还没有。”
“那如果我找到了下家,去了其他律所,你会把南华的法律事务‘交’给我吗?别说什么要公‘私’分明之类冠冕堂皇的话,你只要告诉我,会还是不会?”
穆皖南的眉已经打成死结,沉‘吟’了一瞬道:“会。但你会接受吗?”
夫妻多年,他怎会不了解她的个‘性’和底线?
“会啊,为什么不会?‘挺’好的,谢谢你。”一个人静一静,也很闷,有个人哄她开心,也不错。
她拿钱打算埋单走人,穆皖南摁住她的动作抢先一步先付了。
她也不跟他争,从吧凳上下来,脚下有点虚没站稳,趔趄了一下,他伸手一挡,手臂正好压在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