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试牌回府之后,沈妈妈一见那试牌便先拿去小佛龛前供奉了起来,还将一只小乳猪、一只烤鸡、一条鲤鱼并一只肥鸭也供于案前,又立逼着傅珺上了三炷香,并要求傅珺一定要诚心祝祷,求佛祖保佑此次入学试能够高中青榜
闻着那案前烤鸡与烤乳猪的香味,傅珺差点没流下口水来,心里更是无比哀怨。
她早上起来后就喝了两口粥,便赶着去拿试牌了。这会饿得前心贴后背,而一向慈祥的沈妈妈却是根本都没问她饿没饿,直接就把她按在这里,还叫她对着一桌子美食上香,这简直就是酷刑啊。
好容易上完了香,傅珺才坐下吃了两口点心,傅庚居然也来了。
他是来送笔袋的。
傅庚一脸郑重地将一只已经磨损得极其严重,连颜色都瞧不出来的破旧笔袋,小心地交给了傅珺,对她道:“这是为父当年一直用着的旧物,陪着为父考过了府试院试,一路考上金殿面圣。如今你且收着,过后考试便带着它,想是会有些效用。”
见傅庚那谪仙般的俊脸上表情严肃,傅珺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混在金陵、fēng_liú无比的傅三郎么?什么时候傅探花也这么讲迷信了?
傅珺哭笑不得地收了笔袋,恭送傅庚离开。随后沈妈妈便将傅珺参加考试的包裹打了开来,将那个笔袋珍而重之地放了进去。
看着沈妈妈那张严肃认真的脸,傅珺私以为,只要条件允可,沈妈妈绝对会把观音像与侯爷给的那支短剑也塞包裹里,为傅珺进行魔法加持的。
因考试之日临近,濯雨堂进入了全面戒备状态。
许娘子亲自坐镇,沈妈妈从旁协助,将濯雨堂守了个密不透风,一应吃食、用物等等,皆需经过五六道手才能到傅珺的手上。至于香料等容易出纰漏的事物。更是绝了迹。所有下人皆不许熏香、不许带香袋儿,连面脂也是统一配发的。
外客来访亦被全部谢绝。许娘子打出侯爷这块招牌,所有来探望的送吃食的,一律交由许娘子。对外只说傅珺现在要全力备考,不可因外物分心云云,简直就差没把濯雨堂用铁皮封起来了。
便在许娘子等人的严防死守之下,傅珺安然度过了考试前的那几天。
九月十五日,微雨。有风,空气寒凉。
清晨起床之后,傅珺用了极为丰盛的一顿早餐,便在沈妈妈殷切的目光之下离开了侯府,前往白石书院参加考试。
今日恰逢休沐,傅庚自然便成了最好陪考家长,许娘子与涉江、青芜三人跟着服侍。一行人轻车简从,踏着漫天的微雨来到了白石书院。
本次入学试每人需考四场,上、下午各两场。上午考诗文书画,下午考礼仪与六艺。需要说明的是。大汉朝与傅珺前世所知不同,有“君子五道六艺”一说。“君子五道”为礼、数、诗文、书、画。“君子六艺”为:御、射、乐、棋、茶、香。
因考试题目每批学生都不相同,故并不存在漏题之虞。且考试的形式也不拘泥。
上午的考试是有题目的,不过出的题目通常都是开放式的,考生只需在“书、画、诗、文”中任意选择两种形式答题即可。
至于下午的考试,更是连题目也没有,礼仪即是面试问答环节,而六艺当中只选一种即可,文武都行,全看个人发挥。
到达考场之后。傅庚也没多说什么,只叫傅珺安心考试。只是看他的表情,傅珺却是能够感觉到他的紧张。
于是她便向傅庚笑了笑,道:“爹便是不相信女儿。也要相信您自己才是。还有外祖父在姑苏教了我那么些年,女儿一定会好好考的。”
望着女儿自信的笑脸,还有那颊边可爱的梨涡,傅庚眼前似是又浮现出幼时的傅珺来。那时的女儿也是这般,时常便甜甜地笑着,让他这个做爹的心也跟着温暖起来。
傅庚压下心头涌起的情绪。笑着温声道:“我们棠姐儿生来便聪明懂事,为父只有欢喜的。”
傅珺便再向他笑了一笑,这才深吸了口气,怀着一种烈士上刑场的悲壮心情,大步走进了考场。
这次入学考试如往年一样,便在白石书院平常给学生们考试的地方进行。
因参加考试的学生人数只有四十人左右,并不算多,傅珺进入书院大门后,便发现身边只零零散散走着几个人。
她抬眼扫了扫,与她同场参加考试的人目测年纪皆在十三、四岁左右。一个个虽外表看来都还镇定,只不过神情都有些紧绷。有一个小姑娘拿着包裹的手都在发抖。
傅珺也被这种紧张的氛围感染,心跳也有些加速。她深吸了口气,将试牌从包裹里取了出来。
考试地点离着书院的大门不远。傅珺进了一扇高大的月洞门后,便有学监夫子过来,先是对了她的试牌,再问了她的姓名,又将她随身带着的东西查了一遍,查明无误之后,便领着她转过一道回廊。
那回廊之后便是一排整齐的屋子,看上去约有二十来间,每一间的门脸儿都很窄小。
那学监夫子便将傅珺带进其中的一个隔间儿里。傅珺进门前看了一眼,见那门上挂着“三十八号”的牌子。
傅珺进去之后,那学监夫子便取过她的试牌,放在随身带着的印盒子里印了一印,随后便示意傅珺伸出手来,将试牌向她手背上一按,于是,一个“蓝三十八号”的大印便印在了傅珺的手背上。
随后,那学监又在傅珺空白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