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茂!王母问你话呢!”红鸾焦急的过去拽了拽阿茂的袖子。
正专心诅咒月老的阿茂怔忡了一下,抬头瞅瞅脸色不善的王母。诺诺道:“我,我并不知这里不能坐的……”
“哼,不知道?”槿孉嗤笑一声,“你的眼睛长哪了?大家都坐在哪里你看不到吗?”她这一说,下面的众仙又是一阵低语。
阿茂一看槿孉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就来气,这天界的人没一个善良的,看到她坐错了位子,没有一个来提醒她的也就罢了,还在这时候落井下石!真是气死人了。“长在哪?反正我跟你不一样,眼睛长在屁股上!”
“噗!”太上老君口中的酒喷了出来。抬头看着这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丫头。就说有热闹可看,没想到,这热闹都因一人而起,有趣有趣!
槿孉听她这么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又看看下面憋笑的众仙,涨红了脸,恶狠狠地瞪着她。
“好了!别吵了!”王母眼见这好好的瑶池仙会被这俩丫头搞得乌烟瘴气,心中很是烦躁。刚要开口训斥,只听这久久不言的青丘女帝发话了。
“王母,我看这位仙友甚是讨喜,不如就坐在这里罢,顺便陪我说说话。”
这涂山珝一开口,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王母正头痛怎样处理这不知深浅的丫头,既然当事人都不追究了,她也就懒得管了。“丫头,既然女帝开口了,今天的事就不追究了,再有下次,严惩不贷!”
“谢王母不罚之恩!”阿茂低头一拜。悄悄出了一口气。她果然是有神明保护哦!抬头看看离她不远的涂山珝,向她报以一个感激的笑容。涂山珝也望向她,回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阿茂的笑让涂山珝心中莫名惶然,她的笑容很熟悉,这种熟悉让她觉得窒息和害怕。她扭头看看旁边的父亲,鄂瓒同她一样亦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少女,深邃的双眸中射出苍狼般阴霾的光。
阿茂在看到鄂瓒时,立刻被他冰寒的眼神冻住了。心中一惊:这人就是青丘的国师?真是又阴森又恐怖。比死兔子还可怕,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见涂山氏父女已经入座,众仙均是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捅出什么娄子。悠扬悦耳的琴声响起,几只仙鹤闻声飞起又落入宴席中间的高台之上,瞬间化为数位貌美的仙娥,随着乐声翩翩起舞。席间觥筹交错,宴会的气氛也逐渐好转。
阿茂坐在座位上很是焦躁不安,旁边坐着一个地位尊崇的女帝和一个冰山脸大叔,任谁都会感到不自在。她难得的正襟危坐,希望这无聊的瑶池仙会赶快结束。
“你叫什么名字?”涂山珝轻柔的声音响起。
“啊?我叫阿茂。”阿茂一怔。似是不料高高在上的女帝会主动和她说话。
“阿……茂……”涂山珝慢慢的念着她的名字。阿茂听在耳中,竟是泛起了鸡皮疙瘩。“呵呵,好名字!”涂山珝突然冲她粲然一笑。阿茂看着她的笑容,一阵恍惚,强烈的似曾相识之感袭上心头……
“呵呵呵……”阿茂不知该说什么,只得讪笑着敷衍了事。
涂山珝并没有在意阿茂敷衍的意图。又问道:“我看你不像是这天界的小仙?倒像是半路出家的……”她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阿茂。
“是,是啊。”阿茂很吃惊,这女帝是怎么看出来的?她有这么不像神仙吗?看来真的要好好修习仙法了。
“你家在哪里?”涂山珝似是十分关心阿茂的身世。
阿茂听她问自己家里的事情,突然就来了精神:“我本是招摇山的白狐,算起来我和姐姐你应该还是亲戚呢!”
亲戚?涂山珝心中冷笑。近几百年来她们青丘内斗激烈,很多原本住在青丘的九尾狐纷纷离开了青丘,宁愿投靠妖界,也不愿留在这天界管辖之地。这招摇山的狐族不知……是哪个狐族?
“是吗?有可能……”涂山珝有些心不在焉。“那……你娘……放心把你自己扔到天界吗?”她本想问阿茂的娘是否安在,可又觉得直接问太过突兀,索性旁敲侧击的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我娘……她……不知道我来了天界成了仙,我想……”阿茂一顿,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她应该很想我,我也很想她……”
涂山珝见到阿茂失落的神色,也就再也没有多问。但心中的疑惑更甚。她明明在阿茂的身上感到了熟悉的气息,看来她还需要进一步的试探……
万众瞩目的瑶池仙会终于在有惊无险中度过。众仙在王母离席之后都依次离开,阿茂一直在埋怨月老害她出丑,便径自退了出去。沿着黑水河往山下走,顺便想采摘些岸边酸甜的棠梨果儿。
涂山珝一直隐在暗处,偷偷跟在阿茂身后。她看着阿茂走走停停,不时摘些树上的果子。不禁哂笑,这丫头还真是贪吃……
青丘的政局一直不稳,几个效忠于先帝的长老一直对涂山珝这个长女的即位颇有疑议,平素一直各自为政的长老们竟然联合起来,几次逼着她拿出玲珑塔,都被她蒙混过关。自从那个人下落不明之后,这玲珑塔的下落也跟着石沉大海。她派人找了几百年亦是没有任何消息。而阿茂的笑容太像那个人,让她不得不起疑心。如果阿茂真的是……那么找出玲珑塔的希望是不是就多了一分。伺机试探一下这个丫头,不仅是她的意思,也是她父亲鄂瓒的意思……
趁着阿茂停下来的空档,涂山珝陷入了久久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