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一想及此处,心中的怒气便如沸腾的水一般快要破体而出,因而便更加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他看着那三足金乌愈飞愈远,最后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这才冷声开口道:“想不到,陆压上神的坐骑还真是训练有素。只不过,您亲选的那个人就没有那么听话了。”天帝看向陆压,眼中尽是责怪埋怨之色。
“昊天,是谁允许你这么同本君说话的?”陆压扫向天帝,语声凌厉,在天帝要见他之前,他便已经知道了阿茂答应成为魔后之事,他心中微微有些担忧,又参杂着淡淡的酸涩,他不知道要如何排解这样的心情,只得默默承受,如今这天帝又这样说话不留情面,陆压心中的不由得更加暴躁。
天帝不疾不徐,笑道:“我并无冒犯君上之意,只是君上,当初阿茂入了魔籍,您说这是您意料之中的事,那这次呢?她若成了魔后,助纣为虐,难道也是君上计划好的吗?”他的语气颇带着些嘲讽之意,这令陆压感到十分不悦。
“阿茂乃是既定天命之人,这件事,除了她没有人能够办到。那丫头的秉性,本君清楚得很,此次魔尊大肆张扬自己的婚事,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们都在怪阿茂背叛天界,为何不去考虑下她这么做的真正原因呢?昊天,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天帝自知辩不过这舌灿莲花的陆压上神,索性冷声道:“我不管什么‘信任’,也不在乎什么‘真正的原因’,我关心的只是六界和睦,若是为了莫须有的信任和私人情感,导致生灵涂炭……”天帝话头一顿,冷冷看向陆压,反问道:“这责任又有谁来负责?”
私人情感?陆压面色一变,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森森道:“本君办事。从不徇私情,倒是昊天你,将槿孉那个丫头的骄纵的不成样子。”
陆压冷不防的回击,令天帝哑口无言。又不敢狡辩,只得生闷气。
“本君说过,这件事,由本君全权掌管,昊天你不需要插手!”
天帝好歹是天界之主。哪里被人如此无礼的对待过?陆压强硬的口吻,不禁令他十分懊恼,他颤抖着手,指向陆压,“你……你……”他“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一个所以然,索性便放弃了和这蛮横的陆压上神逞什么口舌之快。
“本君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着你在这里看风景了,告辞!”
看着陆压扬长而去的背景,天帝深深叹息着。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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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压这边刚刚压下天帝那厢的不满,却又在自家门口,遇到了一脑袋官司的无念。他无奈,只得开了结界,令无念进入了院子。
陆压走到流清池旁,站定,淡淡的看向池中半开的睡莲。若无其事的对无念说:“看你的样子……哼,你都知道了?”
“是的,我全知道了,你的想法呢?我想知道。你打算如何做?”如今的情势危急,无念索性直奔主题。
“无念,你看这睡莲开得多好,前些天还是个花苞呢。如今这外面的莲瓣都展开了不少,还有这莲叶,之前也不是这般……”陆压不愿同他提这些沉重又煞风景的话题,刚刚同天帝的对话,已经令他心烦不已,如今又来了个无念。他索性故意打岔,分散无念的注意力。
无念知道陆压也许刚从天帝处回来,不想理他,但他心中烦乱,只得找他来想办法。“常……陆压上神,我在同你说正事。”
“无论何事,当你静下心来,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对面对时,你才会发现其中不同的东西。譬如这睡莲,我曾彻夜未眠,只为观赏这睡莲开花的过程,而不是在意它开得多美,多香。”
“你的意思……是让我静观其变?”无念听陆压讲观莲讲的头头是道,简直哭笑不得,他轻嗤一声道:“你还真是沉得住气。”
“对,静观其变!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要做。只要隔岸观火就够了。那魔尊的意图恐怕并不简单,我们如今需要有人去接近他,而不是丧失理智的去自求毁灭。”
陆压这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变勾起了无念的无限怨念。“需要有人去接近他?你在说阿茂吗?我承认,你的计划是天衣无缝,但是,阿茂不是,她是个人!她有血有肉有感情,不是你手中可以利用的工具!她如今快要嫁给黒木云天了,你敢保证她不是真心愿意的吗?你敢保证她一定是为了你的那个伟大的计划吗?”无念的情绪有些激动,话也说的毫不客气。
陆压淡淡看着浮动在池水中的莹白的睡莲,不禁沉下\木云天这一招还真是不同凡响,他还什么都没做呢,我们自己却先乱了阵脚。哼,看来他应该以为他这次赢定了。”陆压眸色一深,手指微抬,只见那含苞待放的睡莲慢慢与莲叶剥离,轻巧的悬在半空中,又缓缓在移动,稳稳的落在了陆压的掌心之间。雪白的花朵带着丝丝冷香,陆压低头看着手中的小莲,不禁冷笑道:“只可惜,他遇到的是我。”他保持的迷人的微笑,掌中却忽的燃起绯色的火焰,将那睡莲渐渐燃尽。
“你和黒木云天之间的战争你们可以自己去解决,为何要牺牲阿茂?爱上了你,她已经很可怜了,她至今都以为你忘了她,你到底知不知道?”此时的无念根本听不进去陆压的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