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氏“嘤嘤”哭了起来,“梅涵文,嫁入你梅家三年,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便是那翡翠的事。我也有理有据,倘若她不是做错了事,落了把柄在我手上。人也奈何不了她!!!”
“有一件事,你大概还不知道吧?”
庞氏看着梅涵文,脸上的笑容诡异莫辩。
梅涵文怔了一下,皱眉,“什么事?”
庞氏很是得意的笑了笑,毫不在意的拭去嘴角的血珠,“梅涵文啊梅涵文,枉你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
梅涵文也不搭话,只静静的望着他,眼神疏离而清冷。
庞氏舔了舔嘴角。又道:“翡翠虽是怀了你的孩子,可她还不是给你戴了绿帽子?”
“有天儿夜里,轮到她值夜,我夜里起来小解,叫了她好几声,都不见人影,等我出去瞧的时候。发现她正跟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待到我走近了,才瞧见她正和你那贴身小厮任亮行那苟且之事!”
提起翡翠和任亮,梅涵文的瞳孔缩了缩,似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游移。
庞氏见他不语,以为切中了他的要害。又道:“这事我本不想过问的,只可惜那翡翠实在是欺人太甚,若是她肯好好安分守己也还自罢了,我自可以睁一眼闭一眼,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有朝一日你纳了她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可是她竟然要跑到二夫人那里去邀功,说怀了你的孩子,还要我让出三少奶奶的位置…”
“你说,我岂能饶她?!”
梅涵文似陷在记忆里,一脸沉痛,“即便是翡翠有错,也罪不致死,你焉何下手这般狠毒?!”
“哈哈…”
庞氏突然仰天大笑。
“梅涵文啊梅涵文,我只笑你该无情时却有情,该有情时却无情…”
“翡翠偷人的事既然我知道,那大房的人自不必说,郭北芸也不是好打发的主,她抓了三房这么大的把柄,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三房?”
“到时候,别说是我不保,便是二夫人那里,只怕也要被大夫人治罪,为了一个翡翠,搭上三房的前途,你觉得值么?”
梅涵文站立良久,久久未语。
庞氏自嘲的笑了笑,又道:“也罢,你打也打过了,这口气只望你能早些消了,翡翠的事,即便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你也应该让它过去…”
“你若是再揪着翡翠的事不放,只怕整个三房都要毁在你的手上!”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好长一段时间里,梅涵文和庞氏都没有说话,只有轻微的风拂动树叶的声音。
过了很久以后,才听梅涵文道:“我不能让翡翠这样白白死去,你这贱/人必须要付出代价,我这就去找母亲,写休书,立刻休了你!”
庞香蝉似没想到话说到这份儿上,梅涵文还要为翡翠讨一个公道,只越发的气闷,一扬手就打翻了桌上的茶盏。
“梅涵文,当真为了一个翡翠就毁掉三房么?”
“若你真为这事要休我,也得给全家上下一个说法,我就不信,你还能只手遮天!”
梅涵文笑笑,那笑声却透着无比的清冷。
“是吗?”
“三年无所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说,我休不休得你?”
庞氏嘤嘤哭泣着,不免让人生出几分怜惜来。
就连站在门外的锦川听完庞氏这番话,也觉得梅涵文不该拿翡翠一个已死之人来赌三房的前途。
细想之下,又觉得奇怪,那翡翠不是梅涵文的女人么?
又怎么会偷人?
过了一阵,只听庞氏又道:“梅涵文,我知道你可以休了我,但我也知道你的秘密,听说雍州城有个秘密的堂口,名字叫清风堂,他们的头儿是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别的我不知道,只听说那个年轻人武功高强,上次在一家茶馆儿里以一根筷子做暗器,竟是硬生生刺穿了那许二混的手腕…”
“这事儿可是大房三姨太的丫环香荷亲眼所见,很不巧的是,香荷离的远,看的不清楚,也不知道那出手的人是谁,倒是我房里的人瞧得清楚,那人坐在二楼的包厢里,正是我们梅家的三少爷…”
梅涵文不由得一愣。
凤眸微眯,冷冷的看着庞氏,“你跟踪我?”
语气中浸满了压抑的怒气。
庞氏眉开眼笑,“相公要这么说也成…”
“还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任亮失踪的事,想必相公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你…”梅涵文听她提起任亮,面色一凛,竟是带了许多不相信。
庞氏笑笑,“相公不必害怕,那任亮的事我也就这么一说,只要相公你待我好些,不再如此恶言相向,我必不会乱来…”
“至于二妹妹那里,我倒是舍不得让一个患了疯病的女人再发疯呢,不过,那也得看相公你怎么对我了….”
庞氏说着,一边往梅涵文身上靠过去,纤长的指尖伸向梅涵文的盘扣上。
声音突然变得娇媚无比,“相公你若是肯给我个一儿半女的,我自不会给你添堵…”
暗示的这么明显,锦川想装糊涂都不成。
等了片刻,也没听见梅涵文拒绝的声音,心里暗自又恼起来,好你个梅涵文,庞氏要你怎样,你就怎样?
想到他那日对自己的轻薄,又觉得这男人着实可恨!
连这么点诱/惑都拒绝不了,便是得了整个梅家又如何?
横竖也不过是个败家子!
锦川气得不轻,正打算离开,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