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满脸为难:“各位乡亲,不是大人不开门呀,大人有大人的难处……”
“他还能有什么难处?”有人直着嗓子问:“开个门认个尸,能难到哪里去?”
“各位乡亲也知道,这些孩子的尸体都是在哪里发现的。可你们不知道,那地方是大理寺卿孔连熹孔大人的地盘呀!”师爷无辜地一摊手:“他官可比我们大人大多了,大人真是有心无力,你们就别……”
“孔连熹?就是前几日当街纵马伤人,还伤了誉王殿下的那个孔大人?”百姓的眼睛瞪得更大。
师爷甫一点头,民怨顿时沸腾:“如此凶恶的人怎能做官,朝廷到底还有没有法度啦?”
“朝廷当然是有法度的,可孔大人官大,只有比他更大的官才能压得过他呀!”师爷解释。
有人又问:“那谁比他官大呀?”
“那还用问,普天之下还有人的官大得过皇上?只要皇上开口,管他什么人都要严惩的。”这个可不用师爷说,自有有学问的人回答了。
“走,乡亲们,咱们不再这里嚷嚷了,咱们直接到宫门前去跪,求皇上给我们做主!”
人群里安静了一阵子,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顿时得到大家的认同,呼啦一下,所有的百姓都起身,结成队伍浩浩汤汤地去往皇宫。
师爷目的达到,快速回到暗巷房间里换下衣服,立马有人拿了这身衙役服饰,快步离开巷子,不多时送进了一间楼子里,扣了扣二楼的一间窗户。从房间里伸出一只曼丽的手臂,将东西都捞了回去,胡乱丢在地上,**帐里又有响动,女子的声音柔媚非常:“哎哟,差大哥,没什么事,就是一只猫抓了窗户。来,大哥好厉害,咱们再来嘛!”
“小妖精,看我不收拾你……”**帘里很快就喘成一团。
百姓们跪在宫外请命的消息很快就传进了皇宫里,武百官还没下朝,消息一层层传了进去。
武帝面色不定,沉吟着看向孔连熹。
孔连熹大惊,好在还尚且能稳住喊冤:“皇上,这些都是些刁民,天天都想着找麻烦。他们的话信不得呀皇上!”
“那为什么他们不喊别人的名字,单单提你的名头?”武帝蹙眉,心中疑惑更深了几分。
“这……老臣着实不知。”孔连熹一愣,快速地反应着:“皇上也知道,在朝廷上总有些人是争对老臣的,这些年来老臣也得罪了不少人,说不定,是有人想嫁祸呢?”
武帝点了点头,想起近年来的夺嫡之争,心中疑虑稍解。
“誉王……”武帝想了想,叫出了魏时的封号,正要吩咐,内监忙在他耳边低声说:“皇上,誉王已有好几日没上朝了,可是要宣传?”
武帝这才想起果真好几日早朝没见过魏时,想起昨夜魏时多喝了些酒,多半是醉了懒得起身。他自然不会怪罪魏时,他越不来,越表明对朝廷不感兴趣,武帝便越会对他放心,全然以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姿态来思考,当即笑骂了一句:“这个小子,封了郡王还是这样浑。罢了,你去宣他后殿等着,朕这就过去。”
内监领旨,快步出了大殿,宣御林军前去宣旨。
魏时得武帝喜爱多年,他的府邸是离皇宫最近的,很快就随着御林军入宫,去后殿等着武帝。
武帝听说他到了,吩咐武大臣原地等待,径直转去后殿,就今日之事问他:“时儿,你怎么看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