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什么时候嫁给我!”魏时说着,快速的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怕被挨打,他跑得比谁都快,人影一晃,只有余音在屋子里回荡:“好云儿,你夫君就先走了,五月十七,等你夫君花轿上门来哦。”
一屋子的丫头都闷头低笑,笑得慕云歌脸颊绯红,低声啐道:“脸皮厚,谁要嫁你?”
佩英、佩莲、佩青和红衣都听见了,异口同声的回答:“小姐呀!”
“好啊,反了你们……”慕云歌跳起来,不知是尴尬还是害羞,情不自禁的想扯开话题:“佩英,你今天要写的策论写了吗?佩莲,交给你的那幅傲雪红梅图你绣好了?佩青,新来的丫头交给你调教,可是什么都会了?红衣……”
“哈哈,小姐害羞了!”红衣最调皮,做了个鬼脸,往外就冲。
慕云歌没逮住她,恨恨的哼了一声,暂时饶了她,转过脸来,佩英、佩莲、佩青都还在笑。
佩英举起双手:“小姐,策论奴婢在去皇城前,就写完交给你了呀。”
佩莲则是怯怯的指了指外屋小桌的篮子,那副傲雪红梅图平铺在篮子旁边,栩栩如生。佩青则是满脸无辜:“丫头上个月就交给王婆了,如今奴婢是分管的庄子,小姐,你是不是最近太过疲倦,都忘记了?”
慕云歌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将脑袋埋进了小毯子之下!
丫头们也没再逗她玩,见状都悄悄交换了个颜色,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房间。
殿试的结果公布尚需时日,慕云歌和魏时都并不着急,自然也乐得看京中另外两位王爷上蹿下跳的拉拢人心。
谁在殿试上表现良好,有可能名列三甲,谁又得了武帝赏识,就算不是三甲也会高中进士……这些他们可都打听得清清楚楚,等着结果公布的这些时日,这些举子下榻的客栈一时喧嚣,人满为患。
可这些举子也没人是傻的,如今东魏的形势渐渐明了,谁才是最有利的夺嫡人选,他们心中也有数。
自古以来的监国,无一人会被回收监国权力,魏善至虽然在武帝卧病在床时总领监国,但他的出身、污点都摆在那里,人人瞩目,武帝对他的态度也是忽远忽近,他的母妃也不得宠,如今武帝宁愿带病掌政,也不愿让他继续监国,个中深意很是值得追究。
至于魏鄞……朝中突然的动荡,被血洗的都是谁的人,谁是现在最想培植人手的人,大家也是心知肚明。跟了魏鄞,自然能得他信任,将来若真是魏鄞登基,自己说不准还是个首功。可这风险却也极大,一不小心,怕是要把全族都赔进去。
魏时,他是东魏久负盛名的不败战神,母妃德贵妃是宫中位份最高的皇妃,身后还有东魏如今最大的氏族裴氏撑腰,他本人也是军功赫赫,威名远播,完全非那些整日里勾心斗角的皇子可比。就冲着这个,不少人都有心想在他的麾下效力,可魏时卸甲归京,便会一改沙场上的严谨缜密,变得吊儿郎当,在武帝、文武百官跟前从来都不掩饰自己无意皇位的意思,就算有人想效忠,往往也感到无从下手、无从讨好!
虽然大家并未明言,但面对陈王和永王的拉拢,推脱之意却是怎么也瞒不住的。
魏鄞如今最缺人,自然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只能仰仗裴永图为他谋划周全。
裴永图捋着胡须,思索良久,终于有了一个算不得是好主意的主意:“殿下,南楚皇室变故,段容瑄做了南楚的皇帝,这事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