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时适时地一笑,绝世姿容让慕云歌的心稍平静了一下,他握了握她的手,转而对慕建一说:“先不忙论孝道。慕公子这般不情愿去衙门,莫非是心中有鬼?”
“我……我为什么要怕?”此时这院子里的所有人中,慕建一最怕的反而是魏时,一听他开口,浑身的毛孔都颤抖起来。
魏时笑得人畜无害:“既不害怕,为何不敢去衙门?”
“我哪里是不敢去?”慕建一惴惴不安地瞟了一眼宋亚明,随即又挺直了腰,强词夺理:“只是我爹病了,他是家中的老人,有人做得出那不顾孝道的事情,我可做不出!”
再面对慕家家族的人,慕云歌本已平静无波,得知慕瑾然是被他们带走,这些人跟魏善至有勾结的刹那,前世那种锥心刺骨的痛又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什么慕家情谊,都是谎言!
什么家族同心,都是狗屁!
到了这时候,慕建一还不肯认错,满心眼里还想把责任往她的身上推,这样的亲戚,她慕家可要不起!
慕云歌抬头,眼波深沉,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诡谲地笑容:“哦,是吗?慕老太爷身体不舒服,正好云歌会一些粗浅的医术,不如云歌帮忙看看?”
她不等慕建一反对,自顾自拔了根头发,在手中对折起来。慕建一哪肯让慕云歌碰慕青,见她伸手过来扣慕青的脉,就想一脚踢开。魏时早料到他不会安分,将慕瑾然交给林逸抱着,慕建一刚抬腿,他便一脚踢了过去。
慕青正靠着慕建一,他生怕慕青摔倒,不敢撒手,这一脚就被踢了个正着。
魏时恼恨他竟敢出手伤慕云歌,这一脚是用了巧劲的,外面看起来虽没什么力道,其实骨头已经出现了裂纹。
慕建一“哎哟”一声,抱着腿痛得龇牙咧嘴。
慕云歌趁机伸手到慕青鼻端下,将秀发伸到他的鼻孔下挠了挠。左手虚晃好似把脉,其实指甲在慕青大拇指下的穴道掐着。
鼻子奇痒无比,手中酸胀直达手臂,慕青哪受得了这份罪,忍了一阵子就挨不住,仰天打了个喷嚏。
这一下,要装晕已是不可能了,慕青抬起眼皮,虚弱地呻吟一声,假装清醒过来。
“大人,门口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中年人,属下正好撞见,怕是相关嫌疑犯,也一并押了过来。”慕青刚醒,一个提巡府的捕快就扭着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
那人双手被反剪着扭在身后,痛得眼泪都下来了,哭着喊冤:“大人,小人冤枉啊,小的就是一个卖糖葫芦的!”
沈从山身后的兄弟立马认出了他,惊呼:“总捕头,刚才就是这个卖糖葫芦的告诉我,慕小少爷在慕家大院的。”
沈从山松了口气,有了证人,又有宋亚明主持这桩案子,他和兄弟们就不算私闯民宅,这碗公家饭可是保住了。他立即上前,一五一十地将慕云歌上门求助,自己带着捕快上街寻人,以及眼前这个好心的小贩引路的事情都告诉了宋亚明。
宋亚明挥了挥手,让手下放开这人。
这人过来原是为了查看沈捕头是否救了慕小少爷,亲眼见着了,也便准备回去。一听沈从山说还要作证,马上痛快的答应了。
慕青听了他的话,被吓得几乎昏死过去,紧紧抓着慕建一的手站立着。
就在这里,在林逸怀中的慕瑾然轻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