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禹上前,坐在他的身旁。
“好,既然人齐了,开始说正事吧!”他的眼睛逐一扫过众人,“自从王爷遇害后,我们这些兄弟便也跟着分散开了,虽然王爷已经不在,但他在我们大家心里的地位永远都屹立不倒,这次传召众位兄弟前来京城聚首,是为了几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是,为王爷平反报仇,二是,重振凤翊王府。”
没错,他们便是曾经凤翊王府的人,他们都是凤翊王玺沉渊最忠诚的将士将领。
此话一出,所有人便瞬间就被触动了,一双双眼睛里都闪烁着复杂难解的光亮,似乎是忆起了凤翊王玺沉渊昔日的风姿。
“总督说得对!”赵禹咬了咬牙,满脸肃穆,径自一字一句陈述着自己的愤然,带着悲慨与沉痛。
“当年,王爷之死堪称离奇蹊跷,而后还被玺皇莫名其妙的安了一个谋逆的罪名,跟随在王爷身边的兄弟将士们亦是大多未有幸免,有的被驱逐,有的被谋杀,有的被砍头……昔日发生的种种恍若还是昨日一般,他们的惨剧何其无辜、何其不公、何其不值,真枉王爷与诸位兄弟一心为北仁卖命,到最终却落得如此悲凉的下场。如今众兄弟们又终于都回来了,我们自当要为那些冤死的亡魂报仇,为王爷铭志,重振凤翊王府昔日雄风。”
一听这话众人皆是满脸愤然哀恸以及满腹难言的悲怆,眼前仿似浮现起当年发生的惨状,隐隐地显出失控的预兆来。
很快的,人群里,有人叫了起来。
“不错。王爷英名盖世,诸位兄弟都曾经跟着王爷出生入死,杀敌无数,都是北仁保家卫国的栋梁之才,可北仁却有负于我们。大家还记得我们那时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吗?!为了平息风波,我们被迫离开京城,用鲜血去换回片刻的安宁。我们一心为着北仁,从未有过不良之心,为何还要受如此不公的待遇?那时,我们任人打骂,任人杀戮,任人欺凌,我们象狗一样趴在地上摇尾以求苛活,不敢有半句怨言,那一刻,我们能不能被称之为是人?那一段事迹虽然已经过去,可是,却还是清清楚楚详详细细的记在我们的脑海里,那么屈辱的岁月,我们终生难忘。现在我们就快要站起来了,就更加不可能把那些耻辱忘得一干二净了,我们要报仇,我们要为王爷洗刷冤屈,我们要北仁还我们一个公道!”
“对,昔日王爷对我等恩重如山,我们兄弟们哪一个没受过他的恩惠,即便今日我们不为自己、不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我们也得为王爷讨回公道!”
“以前还和很多兄弟在一起喝过酒吃过肉,可到后来却死的死,散的散。那一年,我和我的部下直至逃离到南渊边境才算活下来,为了生存,我们整日东躲西藏,没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从不敢公然现身。我们为什么受这般对待?我们要捍卫属于我们的生活!我们要活得堂堂正正,死得顶天立地,就算是倒下的姿势,也一定要是英雄的姿势,无愧于天地!而不是被人随意杀戮,一直活在阴暗的角落!”
“是啊!我们受屈了十八年了,十八年啊,当年要不是因为自己势单力薄,无力抵抗,老子早找他们报仇去了!”
“现在所有兄弟都齐了,也该是我们反抗的时机了。我们要为王爷报仇,要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对,报仇!我们要为他们报仇……”
“我们要报仇!报仇……”
……
就着这情势,银发男子一眼一眼扫过眼前一张张义愤填膺的脸庞,一词一咬,突然努力提高音量,带着一股强势的凛冽,语气里已经带了藏不住的愤慨:“我知道,我们所有的人都想为王爷和众位兄弟报仇,当年要不是事发突然,没来得及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将士们又受挫太过严重,我们也早就这样做了。”
那时,玺皇刚向世人公布玺沉渊的罪行后,便立马派人接管和整顿他的部下,原本他们在听闻玺沉渊的噩耗后就已经有些军心大乱了,可玺皇硬是没留给他们半点喘息和沉淀的机会,而后杀的杀,罚的罚,逐的逐……攻他们个措手不及。在经过这么一番动荡后,他们那些人有的,死的死,离的离,逃的逃。因此,被分散得七零八落。
而今他们能再一次聚首,自然是有非凡的人物在操控着,而这个人就是他们口中的总督,即是日月神兵的总督利锐。他这十几年来走遍全天下,就是为了找回各地各角落分散的部落,再将他们全都聚集起来。现在他们已经统率着数十万大军,此前一直以来不曾公然反抗,除了忌讳北仁的兵力,更重要的原因是师出无名。没有找到当年事情发生的真相,便不能将事实大白于天下。否则,他们就这样兴兵而起的话,到最终只会背负谋反的罪名。
利锐不紧不慢地往下说着,言辞之中渐渐有了激扬之色,“如今我们已经掌握了所有的证据,不必再畏首畏尾的了,我们终于可以为王爷平反,终于可以为惨死的弟兄们报仇,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我们的大军就停留在京城东门十里外,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兵临城下直捣黄龙。只是——”
顿了顿,他拖长了尾音,眉端细不可微的一凝,视线极慢地扫过众人,脸色却有些沉郁凝重起来,这才扔出至关重要的下半句:“这也正是我要说的第三件事。我们虽然已有能力和玺皇一较高下,但是,我们还需要一个有资格发号施令的人!”
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