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咯噔一下,子越的声音有些暴躁:“我很忙,我也不是第一天忙着这样。以前你怎么活的?”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更激怒了他,他生气到极致是入骨的冷漠:“你同意我没意见。”我的心忽的悬了起来。对方说的什么,我似乎已经猜到了一二。心忽然像策马狂奔般的急速跳跃不止。
我有些紧张的走到餐厅门口,看子越在客厅倚着窗口听着电话,沉默不语。半晌,不知那边在说什么,他的表情微微缓和了些,说道:“不会。安静些吧。”像是安抚的语气。接着挂了电话。我的心忽然就酸涩道无以复加。什么不会呢?是说不会离婚吗?他说不会离婚,我该心里踏实才对,可为什么,我的心会痛的没法呼吸?
胡思乱想着回到餐桌,子越已经回到饭桌旁。我很想问问什么不会,却问不出口。我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立场。一餐饭吃的都很沉默。
回到卧室看他换着衣服,辗转了几个心思,我忍不住婉转问着:“她,是不是担心了?”
子越抬头看了我两眼,说着:“这不重要。你不要乱担心。”我不乱担心,有的事也会发生,我有些失神的说着:“她终归有资格去要求你。”
“小薇,有的感情我给不了她,从开始她就知道。”子越沉声说着,看我的表情有些痛苦的挣扎,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吭声。他想说什么,我想我是明白的。
“就像有的东西,给不了我一样。我懂。这都是没必要的为难。”我努力撑出个微笑对他说着。看他沉默不语,我的心像冰川没海一样,瞬间寒凉到每寸肌肤。
“不要太敏感,会很累。”子越微微蹙眉,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我敏感?我忽然很想笑,是我敏感,还是这份感情本来就脆弱?我淡淡笑道:“是累了。”挣开他的手,走到浴室放开了水。水开的很大,冲着我的脸,我已经分不清是水还是自己的眼泪。
是的,为了爱,我可以不要一个女人最想要的家庭,我可以不要光明正大的身份,可是,这不代表我能把这卑微暗夜的日子过得甘之如饴,更不代表我看到他斩钉截铁说着不会和别的女人分开的时候,我还能微笑坦然。
我洗了很久,出来后他已经去了书房。后半夜听到他回来,我装着睡着没有睁眼。
第二天上午,直到八点他还在床上躺着。我好奇问着:“你今天不是有会吗?”
“下午。”他说着起身,到卫生间洗簌。忽然他手机响了,我从床头柜上拿起来,摁了一下,对他喊着:“李秘书的短信。”
“什么事?”他一边刮着胡子,一边问着。
我划开,答道:“说怕路上堵车,中午一点来接你开会。”他没回答。
我看到这天短信下面就是晓攸的短信,忍不住打开,显示发送时间是昨晚七点多,应该是我们吃晚饭的时间,是晓攸对着蛋糕有些发呆的身影,苍白的小脸上全是失望的表情,这个孩子曾经那么喜欢吃蛋糕,可没有了爸爸,纵然面对着蛋糕,也掩饰不住满脸的难过。
难怪子越昨晚看了短信会生气,可是这份难过,归根到底又是谁造成的呢?昨晚自己无端的别扭,比起这个孩子的难过,真的是很不应该。
我默默走到卫生间,看着子越刷牙的身影,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子越忙乎完了看我倚着门框发呆的表情,一怔,问着:“怎么了?”
我轻轻伸手圈住他,偎在他怀里,说不上的滋味。他回揽着我,吻上我的发丝:有些动容:“你很久没抱我了,薇。”只是那声音里,多了丝酸涩。
9月下旬的一天下午,我正在庭院里溜达,看晴空一鹤,秋光潋滟,忽然接到了邵琦的电话,我有些惊讶,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自己也一直焦头烂额,没顾得上再问询她,接起来很开心的说着:“喂,邵琦,最近还好吗?”
“还好。”邵琦的声音有些空洞,“好久没见你了,你好吗?”
“我,还好吧。”我苦笑答着,我的境况,实在算不得好。“你怎么样?”
“我要回去了,姐姐。你有时间吗?我想找你聊聊天。”邵琦的声音软软的,却很平静,没有波澜起伏。
“好。”听到她要回去,我的心里不免几丝感伤,纵然她曾经伤我至深,但终究那段友谊,也是我记忆里美丽的过往。对她难免几分挂心。
她说过来找我,顺便出来走走,于是约在了小区附近的一个咖啡屋。我收拾了一下便提前过去,拿着杂志边看边等。
过了大概快2个小时,邵琦走了进来。看到她,我差点没认出来。虽然她原本就娇小,可现在瘦的形销骨立,面色也苍黄憔悴,再不是以前那个白净莹润的瓷娃娃了。头发简单的扎了个马尾,衣服穿得有些单薄,已是初秋的季节,我都穿长裤了,她还穿着裙子,越发显得整个人萧条瑟缩。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站起来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几个月没见,便又是沧海桑田。邵琦过来握着我的胳膊,一语未尽,只哽咽喊着:“姐姐。”
我轻轻揉揉眼睛,做出个轻松的表情:“快坐。”待她入座后点了两杯咖啡。看着她的样子,我忍不住问着:“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邵琦淡淡笑笑:“没事,虽然瘦,也挺有精神。”我才放心了些,问着:“你是回老家吗?”
“不是,真想回家,可惜回不去。”邵琦啜了口咖啡,看着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