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决定了在周亦的公司工作,便开始在附近找房子。 [司在东二环。附近的房子更是贵。我的头愈发大了。 其时北京经历了两轮住房政策调控,不论是房价还是租房的价格都轮番翻了几番,似乎是调控的最大讽刺。我在网上搜罗了几天,每看一条信息,心都会跟着一颤。两居室根本不敢看,普通的一居随便都得4000多,配套设施好的高档小区自不必说,即使是老公房也要3000多。看的我凉气倒抽了一次又一次。 最后好容易看了一套合租的三居老公房,已经住了两户人家,只有一间朝北的小间,可能原来是做杂物间的,没有暖气,价格还算便宜,1000一个月。我立即喜滋滋的定下来了。 周五下午,徐硕准时到了。我穿了件大衣袅袅的走下楼去。徐硕看了不住的咋舌:“姑姑,你快让过儿想假戏真做了。” 我白了他一眼,“臭贫。”徐硕嘴里有真话才怪。 一路听着徐硕白乎,快到他家才出来一句正形:“薇薇,待会儿不管我妈说什么,你千万别漏啊。” “放心吧。”我答应了别人的,自然不会食言。 第二次见到徐硕的妈妈,虽然已年近五十,仍然保养的很好,像四十左右的妇人,皮肤很白,一件深色的绒衫,显得优雅得体。正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电视,看到我和徐硕进来,略微一愣,站起来慈爱的笑着:“赵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我的脸一红,轻轻叫声“阿姨。” 徐妈妈过来拉着我的手,叹了口气:“似乎瘦了些。”我的心一暖,觉得距离近了几分。那时在子越家里养伤,气色自然比现在要好多了啊。 闲聊了几句,问了问我近来做什么,得知我要在周亦的公司工作时,徐妈妈嗔怪的看一眼徐硕:“怎么不让小薇去你那儿?”我一愣,心扑通着可别穿帮。 徐硕倒是机灵,一把揽着他妈妈的肩膀揉着:“妈,这叫距离产生美。天天腻在一起,会审美疲劳的。您不也不去和爸一起工作吗?” 徐妈妈宠爱的拍了徐硕一下:“那怎么能一样。”说完又和我随意聊着,我却上了十二分的小心,再不敢掉以轻心的回答了,生怕又出什么纰漏。 一边和徐妈妈聊天,我一边环视着客厅,老徐喜欢古玩,客厅布置的很中式古典。几个梅瓶映衬的案几都古朴的透着诗意。忽然我注意到客厅的西侧挂着一幅草书,虽然不认识,但由于上次老徐总送了我一幅字,倒看着有些亲切。 我看着那幅字笑道:“看来徐总很喜欢草书啊。” 徐妈妈淡淡一笑:“那是冯子越送的。他呀,大概觉得欠了老徐人情,非得再送一幅过来。据说比老徐原来那幅值钱多了。你说是不是见外呢?”说完定定的看着我。 我慌乱的躲开的她的眼神,心却忽的紧紧的抽痛了一下。原来,我真的给他惹麻烦了,当我傻乎乎的捧着那幅草书还沾沾自喜的时候,他却在为我收拾残局。看着那幅草书,就像一巴掌一样狠狠的抽着我。冯与老徐是无法匹敌的,老徐除了混迹商场,还有着过硬的官场背景。我上次驳了老徐的面子,我才知道冯子越费了这么大的劲去弥补这个窟窿。 老徐还把这幅字挂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子越每次来看着,该是什么心情?他的蠢女人给他惹得麻烦,留着这幅字一直在这儿耀武扬威? 我心痛的厉害,却什么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