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缓缓,却很坚定。
我怔住了。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算是他对我的承诺吗?如果是,这简直是我从未想过的奢望。
“真的?”我呢喃着,定定的抬眸,看着他的表情,心却跳的好快。好怕他告诉我刚才是自己听错了。
“嗯。”他肯定的点点头,表情淡然,似乎这个决定并不艰难。
我还是那么看着他,眼泪却已经一颗颗的落下来。我拼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抽泣出声。真的好没出息,以前幻想着如果有个男人和我说“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泪如雨下;如果有个男人和我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也会含泪动容----可是,我没有听到那么美丽的誓言,我只听到了一句算是承诺的”会回来过夜“,竟然泪落如雨。我的泪点太低,还是我的要求太低,还是我已经成了他脚边的尘埃?
“别这么看着我。”他叹了口气,一把把我揽进怀里,声音有些沉重,“我受不了。”
我伏在他肩头,使劲把眼泪抑制着,不知道为什么,和他一起眼泪特别的多,越是不愿意表露自己的愁苦一面,却偏偏动辄泪眼涟涟。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骨肉,可这份情之所至的眼泪,却不是见了谁都流的出来。是不是只有当一个男人烙在了心底,才会每每流连驻足他的烙印时,痛的眼泪不止?
好容易平息些,我挣开他的怀抱:“该准备去学车了。”
他皱眉:“还学什么?睡觉!”不由分说裹着我往卧室走去。
“那你呢?”我随着他的脚步,说实话,他在身边,我有些舍不得睡去。
“补觉。”他看看我,抽抽嘴角。
我心里一震,补觉?他也没睡好么?心里竟有浅浅的一丝甜蜜,虽然自己知道这丝甜蜜好没来由,好牵强。
刚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他听了一会儿,便说:“我立即安排回去。”
我慌忙坐了起来:“有事儿?”
他开始穿衣服:“回趟总部,你照顾好自己。”
我急忙跳下床,“等一下,昨天给你买衣服了。”去衣柜里把昨晚挑的两件衬衣拿到他面前,“穿哪件?”
他看了眼衣服,唇际划个弯弯的弧度,目光玩味的看着我:“这件不是你挑的吧?”他斜睨着那件银灰色的。
我倒吸了口凉气,好家伙,眼睛够毒的。我抽抽嘴角,强辩着:“为什么?”
“不够淡,不合你的脾性。”他说的自如,一副理所当然他是对的的神情。
我张张嘴,不知道该答什么。我的衣服倒是素净的多。可好好的“素雅”一词不用,非要用个“淡”字,便或多或少有些哂笑的意味。
我把那件银灰色的往床上一扔:“那你穿这不淡的好了。”转身要把我选的那件塞回柜子里。却无端有些懊恼,唉,还真不是一个频道。
还没等转身,手里的衣服被他扯住:“就穿这件。”他看着我的目光有些灼热。
我忙躲开他的目光,用力往回拽着衣服,衣服似乎被他钳住了般,怎么拽也拽不动,我忽然笑了,手一松,捂着嘴笑个不住。
他好奇看着我:“笑什么?”
我捂住肚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你刚才-----扯---”却说不出口,嫌我选的衣服淡,还硬扯,不是“扯淡”嘛。我愈发笑的止不住。
他倒是反应极快,绷着的脸一松,咬牙看着我:“脑子里都是什么?”抬手就给我脑门上一记爆栗子。
“哦。”我微微吃痛,捂着额头不满的看着他,却看他正在阳光里笑的开心。脸颊周围融了暖暖的一层金色,从未见过他的表情那么轻松,心忽然就软软的,被一种叫“快乐”的气息满满的充盈着。便也傻傻的看着他乐。
看着他穿着我选的衬衣离去,我美美的把邵琦选的那件收了起来。忽的想起今天艾云出院,打了个电话过去,艾云还在医院收拾着。
我赶过去,林育诚也在。见了我有些讪讪的,大约是觉得之前那晚的凶相自己都不好意思释怀吧。
林育诚去办出院手续,我和艾云收拾好东西,我惊讶:“怎么这么多瓶瓶罐罐的?”
艾云冷笑着:“林育诚买的。”
正说着,林育诚回来了,正要说话,林育诚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就要往病房外走。艾云的声音冰冷着:“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林育诚的脚步顿住,极不自然的接起了电话:“喂,什么事?”声音里有种虚张声势的不耐烦。
“孩子病了?”林育诚急的声音都变了,“我这就过去。”说着就往出走。
“你站住!”艾云一声厉喝,几步走到林育诚身边,一把夺过手机,使劲往地上一掼,面色有些扭曲:“昨晚是她病,今天是孩子病,能有点儿新鲜的吗?”
我慌忙过去扶着艾云,不免满腔怨气的看着林育诚。艾云现在怀孕着,干嘛就不能收敛收敛?非得这么大张旗鼓的过来明着抢人?
他如今倒是少了大老板的脾气,仍旧是好言好语着:“老婆,万一孩子真病了----”
艾云全身发抖,指着自己的肚子,眼泪扑簌着:“这个是不是你的孩子?”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强忍着怒气,尽量平息着:“你还是先把你的老婆和孩子送回家吧。难道要她挺着肚子冒着西北风出去等着打车还是坐公交?”
如果林育诚是忙别的事儿,打车就打车